“哗――”
白洛槿是被一盆冷水浇醒的。
缓缓的睁开眼眸,冰凉的水珠从额角坠落,模糊了视线,恍恍惚惚间,白洛槿瞧见一盏幽暗的小灯,摇摇欲坠的挂在屋顶的悬梁上。
屋内的光线很暗,只一盏小灯散发着幽幽的暗黄色光芒,隐隐约约透露着压抑与危险。
视线微移,白洛槿用余光快速扫了一圈,屋子不大,零零散散的堆了几件废物,阴阴凉凉的,透露着几分熟悉。
而这熟悉的空间――正是白家的地下仓库!
果然,殷聿琛还是帮她“滚”
回了白家。
白洛槿在心中眯了眯冷眸,轻哼一声,还真是心狠的男人。
“哗――”
就在白洛槿暗自思索的时候,一盆冷水又兜头浇下。
冰冷的水瞬间从头到脚浸湿了她的衣物,一股寒意从指尖迅速窜向全身。
“唔……”
见白若朝一副不把她浇醒不罢休的架势,白洛槿当机立断的故意低吟一声,双手撑地,虚弱的支起自己的身子。
装作怯懦的抬眸,白洛槿对上一双阴沉的鹰眸。
白若朝正坐在她的对面,面容藏于阴影之中,昏暗的灯光只落在他的脚下,叫人看不清他的神情。
但白洛槿依旧能感受到他身上压迫、危险的气息。
白若朝的旁边站着一个手持水盆,皮肤黝黑,身材强壮的女人,从衣着来看似乎是白家的女佣人,但白洛槿从来都没有见过她。
女仆一手端着水盆,一手叉着腰,凶神恶煞的瞪着白洛槿,那副架势就像是白洛槿小时候在孤儿院偷看电视剧中的容嬷嬷。
将眼前的形式收入眼底,白洛槿快速的垂下眼眸,身子故意颤抖,装作害怕的模样,双手抱在一起,尽力将自己缩成一团。
“洛槿,我听聿琛说,你在殷家很不安分?”
白若朝冷眼望着白洛槿瘫坐在地上瑟瑟发抖,害怕的模样,缓缓的开口。
语气依然似往常那般温和,但却比阴沉的声音更令人毛骨悚然,就像平静水面下潜伏着一头凶恶的鲨鱼,阴森森的盯着眼前的猎物,随时都会冲出水面将他撕碎。
“没,没有……”
白洛槿惊慌失措的抬头,厚重的三角眼惊恐的望着白若朝,拼命的摇着头。
“我竟然从来都不知道,我竟然养了这么一个好女儿!”
白若朝冷冷的开口,声音一声比一声阴森,像是一条冰冷的毒蛇,一点一点缠上白洛槿的脖颈,“嘶嘶”
的吐着猩红的舌头。
“说吧,你受了谁的指使?”
白若朝眯了眯一双鹰眸,直直的望着白洛槿,像是想要把她看穿一般。
“我没有,我真的没有……”
听着白若朝阴沉的声音,白洛槿更加害怕,身子如筛糠一般不断的哆嗦,口中说不出话来,只能结结巴巴,一遍一遍的重复自己没有。
“洛槿,你真的……越来越不乖了。”
见白洛槿不肯配合,白若朝眼眸猛地一眯,眸底闪过一丝怒气,往日看似慈祥温和的面容上阴云满布,阴狠的有些扭曲。
“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