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问这个干什么?”
薛云深警惕地看着正给他掌心上药的许长安,“他已经人老珠黄了,没好我看的。”
许长安苦于有求于人,只好陪着笑脸,顺着薛云深的话把他一顿猛夸:“是是是,我们墨王殿下天底下最好看了,谁都比不上您,我问这个呢也没别的意思,仅仅是好奇他的年纪。
您就大发善心,告诉我吧啊?”
薛云深脸色好看了些,他一面强调他最好看,一边不情不愿地吐了个数字。
“四十三?”
坐着的许长安好悬没惊得弹起来,他扭头看了眼皮肤细腻如豆蔻少女的凤回鸾,难以相信道:“他真有四十三?”
“嗯,”
薛云深应了声,“我没有骗你,他真的人老珠黄了。”
可惜薛云深的据实相告,许长安压根没听进去。
一日之内接连受了两个打击,许长安此时颇有些说不出话来了。
他恍恍惚惚地想着“四十三”
这个数字,沉默地好半晌,才找回了自己的声音:“那他是什么植物?”
薛云深抬了抬下巴,示意许长安看凤回鸾衣裳上的花纹。
望着花蕊朝下灼灼盛开的紫色海棠,许长安听见薛云深道:“吊钟海棠。”
自从知道凤回鸾是什么植物,尤其是某次一行人露宿野外,起夜的许长安发现凤回鸾睡觉是把自己倒吊在树枝上后,许长安看他的目光总是怪怪的。
为此,凤回鸾还特地找林见羽问了下情况。
奈何林见羽是个天生三大五粗的汉子,对这些小细节完全不上心,即便是被问了,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凤回鸾无奈,只好作罢。
几人自出了平津府之后,为了不多耽搁功夫,日夜兼程地赶了半个多月的路,总算在入冬之前,赶到了临岐。
远远地,还未入城,便已在城外十里远的地方,望见了一片灯火通明。
待走近了,才发现是临岐太守携夫人许长平及阖府仆从丫头,举着灯笼等在那儿。
“阿姐!”
天色昏暗,朔风刺骨,许道宣在马背上眺见多年未见的一母同胞长姐许长平,当即大喊一声,不管不顾地自马背上跳了下来。
“姐、姐夫。”
没能像小时候那样落入熟悉的馨香怀抱,被临岐太守抢先一步接住的许道宣,呐呐地地收了声。
他翻身一扭,从亲姐夫的怀里跳了下来。
“还跟小时一般顽皮,半点都不稳重。”
许长平嗔了句弟弟。
自收到皇城那边的信件以来,许长平日日翘首盼望,盼了近一个月,今早才总算收到了许道宣托驿站传来的消息,说是晚上将到临岐。
许道宣笑嘻嘻地伸手,想要抱下姐姐,却被他亲姐夫拦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