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些年,寨子里以前那些个什么外面人传的神神秘秘的蛊啊,咒啊的,寨子里的人早给扔了,忘了。
谁家还搞这个,那是要被骂的,还要赶出寨子里。
做这么些个,就是想跟那些个老师说啊,他们这儿,是真没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了。
留下来吧,给这里的孩子一个机会。
可是之前那些个老师,有些不信。
有些,真是受不了这里恶劣的环境。
最多呆几个月,立马就跑。
这么着,这里的孩子也是有老师,那就上课。
没老师,那就回家玩儿去。
这么着,能学到东西就怪了。
今儿个麻仓特别高兴,空缺了两个多月,新来的老师终于来了。
年轻人都出去打工挣钱了,留下来的年纪都不小。
但就这样,麻仓还是组织了几个稍微年轻一点儿的寨里人穿好了寨子里特有的服饰,来给新来的老师跳个舞什么的看个新鲜。
“都准备好了没?”
麻仓一张褶皱的老脸抖了抖,转头道。
“放心,都好了。
外头的人,都喜欢看咱们这种老辈儿留下来的歌舞。
就是让吴家的人注意点儿,上次她在一个破瓦罐里养了三四条蜈蚣,说是要练蛊,把人老师给气的。”
麻仓狠狠一皱,气的拍了下大腿,“上次是我大意了,不过我已经带人把吴家的瓦罐全给砸了,让她折腾。
我说了,她再折腾,她家孩子就不让上学了!
当时她就给我跪下了,说是再也不敢了。
这回,我看她是闹不出事儿了。”
“那就好,上次老师走了,我看就是她给气的。”
“就是。”
其他人立刻附和道。
赵军这会儿是真明白了一句话,难怪前人说山这玩意儿,看起来近的很。
真他妈要爬到山顶,简直要人命。
他这一路过来,火车、汽车、公交坐了一大圈,最后拖着个行李箱搭拖拉机,完了还自己爬山。
终于看到寨子口的时候,天都有点儿黑了啊。
当时赵军真是一点儿说话的力气都没了,他跟苏岚拉着行李箱,都只剩下喘气的份儿了。
偏偏他跟苏岚才一露头,一穿着蓝衣服的老头立马蹿了上来,然后几个四五十岁的大妈也跟上来拉着他们跳舞。
怎么着,什么意思?
赵军当时是懵逼的,气本来就踹的费劲儿了。
被这帮大妈拉着一跳,半条命都要去了。
最后赵军跟苏岚两人快瘫了,那老头才反应的过来,然后麻溜的给他端了碗水过来。
水是温的,赵军试了下不烫口,直接就给喝了。
一大碗水下去,赵军才算缓过了一点儿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