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最后一个字,焦生久久无法回神,满身满心都沉浸在喜悦之中。
阿莺对他说,待到恰当时机,等你入京、入宫!
不仅要他入京,还要他入宫。
阿莺没有要将他永远留在这遥远的幽州,一时的放逐是为了让他更好地历练。
阿莺,何时才是恰当时机啊?
他恨不能此刻便是恰当时机,然而焦生知道,自己要做的只能等待,阿莺才刚入宫,势必要等宫中一切皆已安定,方能接他入宫。
有个盼头,焦生在这幽州城的日子就呆得更加安堵而踏实了。
焦娇还在医馆门口看着茶棚里那群病民生气,靳石丹踱步到她身后,一拍她的肩膀,让她吓了好大一跳。
你要死啊!
焦娇骂人的话到了嘴边又咽了下去,来人可是靳石丹,是阿莺身边的爪牙,从前在茭阳的时候,他可没少帮着阿莺为虎作伥,而其中自己便深受其害者。
所以,此刻看到靳石丹,焦娇仍旧心有余悸。
焦娇一向是个欺软怕硬的泼皮,所以心下再不喜,见到靳石丹也只能堆了一脸笑容,道:“靳大哥,真是稀客,你怎么这么久才来看我和焦生啊?人家好想……你……”
说到这里,焦娇自己也心虚地小了声量。
靳石丹看着焦娇,可没有“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
的目光,他是一眼就把焦娇给看扁了的。
“焦生在这幽州城里住了这些年月,已经成了赫赫有名的焦大夫,我入了幽州城,轻而易举就找到了保和堂,就是因为我报上焦大夫的名号之后,幽州父老纷纷为我指路,如今在这幽州城里,是无人不识焦大夫了吧?而焦娇你呢?与焦大夫一母同胞,与焦大夫一同落脚幽州城,你又有什么长进?”
焦娇虽然品行不良,可是极聪明的,怎么会听不出靳石丹言语里的奚落鄙薄之意?
她在心里翻白眼,面上却笑吟吟道:“我是个女儿家,和焦生怎么比?再说焦生有出息,我这姐姐也是面上有光,至少我把他衣食住行照顾得面面俱到,才能让他安心行医,为幽州城的百姓谋福祉啊,你说是不是,靳护卫?”
焦娇惯常善于强词狡辩,靳石丹也不与她口舌争执,笑道:“那你就尽心尽力再好好照顾焦大夫一段日子吧,否则日后入了京畿,娘子见到焦大夫,若是瘦了、憔悴了什么的,可要怪罪于你的。
而我虽然不打女人,但是娘子让我打谁,我都听命于娘子。”
靳石丹朝焦娇挥舞了下拳头。
尽管知道一个大男人对一个小女子做出此举实在有碍观瞻,但是靳石丹见到焦娇的德行,不免就要威胁她几下方才称心。
“知道知道,靳大哥放心,你的拳头让谁都能够老老实实的。”
焦娇违心附和完靳石丹,就觉哪里不对劲。
日后入了京畿……
这什么意思?难道那哑巴来信要接焦生去京畿?
焦娇拔腿就进了医馆。
“焦生,那哑巴来信都说了什么?”
焦娇的嗓子拔得尖细,令焦生皱起眉头,仿佛焦娇的粗鲁会吓到他手上的信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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