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碧嘉心里不由得给白玉堂点了个蜡,她去得晚,既没听见张大说切口,也没看见他做手势,当然这切口手势她看见了也认不出来。
不过有一点,她是听完展昭问话才去的,怎么也有一炷香的功夫了吧,这时候白玉堂还在威胁张大,也不怪人家张大怨气大了。
“他立功心切,”
杨和安慢条斯理的解释了一句,又道:“前头问话的时候,都说你在这驿站已经做了十余年,怕是误会了。”
赵碧嘉心知这话怕是为自己说的,毕竟要是前头没她打岔,将怀疑的目光集中到了先发现尸体的这两个人身上,估计他们也都不会太过关注于张大,他的密探身份也就没那么容易暴露了。
不过……这么一看,前头在东边角楼上站岗的两人,说夜里睡着没看见孟家人究竟出来没出来的……也是跟他一伙的了?
白玉堂吞了吞口水,有点无话可说,无奈只能瞪了他一眼,什么叫做立功心切?
“我这不是才来嘛……”
白玉堂有气无力的解释了一句。
密探的身份暴露便不能再待下去了,可惜这个经营数年的身份,张大叹了口气,原想忍了,可是看见白玉堂身上四品的官服又有点不甘心,咬着牙回了一句,“才来你就能做到四品?”
白玉堂抬头看他一眼,索性破罐子破摔了,“我救了公主,这功劳足够封到四品了。”
杨和安白他一眼,这明显是想甩锅给公主啊。
杨和安咳嗽一声道:“这一位是江湖上有名的锦毛鼠白玉堂,”
他顿了顿,忍住了再提陷空岛五义士的名号,不过提起锦毛鼠,都是跟陷空岛挂钩的,“才入开封府还没到一个月。”
张大还有点怨气,不过这屋里毕竟人人的品级都比他高,当下也只小声嘟囔了一句,“江湖人士哦。”
这个哦长音拉得很是微妙,白玉堂耳朵都烧了起来。
赵碧嘉看着白玉堂似笑非笑,心说你那样的也好意思堂而皇之说你救了公主?于是安慰张大道:“他人都没认全呢,连四大——”
差点说出来四大门柱,赵碧嘉笑了笑,“他连张龙赵虎王朝马汉都还不太分得清呢。”
白玉堂一直低着头,听见公主这么埋汰他不由得抬起头,谁说我分不清的?只是知道公主这是给他找理由,便只嗯了一声。
话说到这份上,又是公主亲自解释,张大也不好再端着了,当下笑了两声,也算是再次表明自己身份,“我教你一个,最缺心眼那个就是马汉了。”
白玉堂还没什么感觉,展昭先点了点头,又对白玉堂说,“回去好好让公孙先生给你说说。”
赵碧嘉听见这个又睨了一眼展昭,心说你俩半斤八两。
杨和安上前给张大倒了杯水,道:“当时我就觉得这项达死的有点蹊跷,这拿重物压人……”
他眯了眯眼睛,似有怀念之色,“当年我也曾差点入了武德司。”
能在公主身边伺候,加上掌管武德司的都是太监,张大身为武德司的密探,自然也是知道的,当下不由得对杨和安生出几分敬佩来。
“的确是我动的手。”
张大承认了。
白玉堂本来想问他早知道了为什么不早说,不过看见张大已经打算说这里头究竟是怎么回事儿了,便咬咬牙住嘴了。
不过杨和安倒是自己说了,“我虽觉得有异,只是眼下毕竟人手不够,也都不是府衙里专门审案子的人,心想若是真的有武德司之人,不能叫他们暴露了,便隐下没说。”
张大笑笑,很是客气道:“您说的在理。”
他端起茶杯喝了两口热水,又瞅了白玉堂一眼,这才开口道:“这两年包大人发现有些送往京城的奏折密信等物有泄漏的嫌疑,虽然都不是什么重要的消息,但是足见做下这等事情的人有不臣之心,这便发了命令叫我查一查。”
他停顿了片刻,省去了具体的查案细节,道:“我原先怀疑的有能去各个屋子的收拾东西的杂役,还有厨房上几个人,尤其是孟春,平日里往来送饭多半是她,加上又是个半大的姑娘,最容易让人放松警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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