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言手腕一翻,这银枪便被他夺在手里,然后另一只手握住枪杆,双臂稍一用力,银枪如面条一般被其轻松掰弯,最后甩手向地上一扔。
刚刚这一连串动作发生在一瞬之间,宋霖只是微一发楞的功夫,银枪便已经撒手被夺,他此时也明白过来,眼前的宋言别说是自己,就是连同身后四人加在一起也不是其对手。
体修通常都会稳压同阶修士一头,而这宋言不知修炼的是何种体术,同等境界的情况之下,竟然明显高出他不止一筹的样子。
他二话不说,身形极速暴退,他现在能做的就只有逃命这一条路。
一只白色小盾从其储物镯中跃出,护在他身前,竟也是件灵性不弱的中阶法器。
宋言哪里肯这般放他而逃,身形一个晃动,眨眼之间便如影随形的追到宋霖面前,紧接着一拳捣出,重重砸在白色盾面之上。
“咔嚓!”
盾面上立即现出几道裂纹,并有片片碎渣迸裂而开,纷纷掉落在地面之上,白色小盾一副灵性大损的样子。
宋霖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要知道,虽然都是中阶法器,但防御类法器的坚硬程度,远胜过之前那柄银枪的数倍以上,对面的宋言竟也轻易将之击裂,难道宋言肉拳的坚硬程度已经在中阶防御法器之上了?这简直是不可思议。
宋霖此时口中干涩,心里苦不堪言,现在只能寄希望拖过宋言的这一轮攻势,等身后的四人援手之际,他便可以趁机抽身而出,如果能让这四人成为自己的替死鬼,宋霖觉得仿佛还可以看到一丝逃脱的生机。
宋霖一咬舌尖,对着白色小盾喷出大片血雾,双手也寒气大涨的抵住小盾,他此时已经不惜损耗大量精血来催动小盾的灵力。
只见小盾灵光再次大放,散发出一阵刺目耀眼的白光,随着他的身形继续向后极速逃遁而去。
“轰!”
宋言的动作并没有半点停滞,伴随着一阵狂风,第二击那排山倒海般的巨力接踵而至,盾面立即凹陷下去,其上的灵光巨颤了几下,就变得微弱无比,此盾已经一副破烂不堪的模样。
宋霖连同这小盾被震得倒飞而出,其双臂的骨头也被震得粉碎,忍不住喷出一大口浓浓鲜血,面色瞬间惨白如纸,他感觉自己的五脏六腑都被震裂一般,身体也彻底失去知觉,直直飞出十几丈远后,不由自主的向身后的地面重重摔去。
那被震飞的破碎小盾最终闪了几闪,便灵性全无,彻底成为一块废铜烂铁,“当啷”
一声,先宋霖一步的坠落在地面之上。
也不等宋霖的身体摔落在地,宋言幽灵般的身形再次闪至其身前,他目光一寒,第三拳对着宋霖的胸膛再次轰出。
这次宋霖已经彻底失去抵抗,眼睁睁看着宋言的拳头深深陷入到自己的身体之中,脸上终于现出恐惧与绝望之色,只听得一阵密集轻脆的骨头碎裂声响,这一拳没有任何悬念的直接穿透宋霖的胸膛。
紧接着拳风余势不减,将宋霖的身躯直接轰于地面之上,地面竟陷出一个深深的大坑,大股鲜血随之狂涌而出,好像要将大坑瞬间填满一般。
“别急,我这就兑现之前的承诺!”
宋言手掌平伸,做出手刀状,然后向宋霖的脖颈处轻轻一挥。
宋霖此刻已经奄奄一息,扭曲的五官带着惊恐万状和些许不甘之色。
没想到这宋言仅仅一年时间不见,修为和实力涨幅之快,竟然恐怖如斯,他也从没见过这般厉害的体术。
他本以为自己这一年也算是实力大涨,他的伯父利用族中主事的身份,已经为其大开方便之门,花费了不菲的代价,通过服用大量灵药,让其不到一年时间便进入到大圆满境界,并购置了更为厉害的法器与符箓以增进实力,可面对宋言时,还是被直接碾压。
宋霖心有不甘,苍白的嘴唇微动,仿佛还想说些什么,但他只觉脖子一热又一凉后,便彻底无需再为这些想不通的事情纠结下去了。
此时匆匆赶到的四位执事,已经停在距宋言不足十丈的半空之中,但却个个满脸惊惧之色的没有一个人敢再靠前一步,他们已经清楚感受到宋言身上散发出来的,那练气期大圆满境界的气息。
宋言视四人如无物一般,从容自若的在储物镯中取出一只木盒,将宋霖的首级装入其中,并收了回去,然后似笑非笑的望向四人。
这四人均是炼气九层的修为,平时颇受宗族的重视,在宋家也有一定的威望和地位,不过此时他们的面色都如同老鼠见到猫一般难看。
他们刚刚可是亲眼见到这位叫宋言的“叛族者”
,三下五除二的就灭杀掉了宋霖,而且这个年轻人还一副行事果决,手段狠辣的样子,谁都不想得罪这样一个煞星,而白白丢掉性命。
这宋霖的厉害他们是最清楚不过的,四个人加在一起都不是其对手,更别说是将其轻易斩杀掉的宋言,而且刚刚宋言的遁速他们也领教过,看来想要逃掉也没那么容易。
就算四人分不同方向各自逃散,也总会有一两个人惨遭不测,在事情还没到完全无法回旋的地步时,几人也不想赌谁的运气更差些。
此时陷入进退两难的四人,心中一阵发苦。
“宋言……兄弟,我们也只不过是受人差遣而已,并非有心为难于你,往日跟你又无仇无怨,能否看在同族的面子上,放过我们几人?此恩情来日定当厚报!”
为首的一名三四十岁的中年人,近似一副哀求的口气拱手说道,其它三人也都咧了咧嘴,挤出了一副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我本来也无意伤害你们,你们只需要给那二长老带个话就可以了,就说我宋言既然已经回来,他与吕家串通,并共同谋害大长老之事,便无法继续掩盖下去了,宋显之死他也是罪魁祸首,这叛族之罪,罪不容诛,于公于私我都会取他性命,让他打起精神,我随时都会去找他算这笔账!”
报仇之事在宋言心中盘算了整整一年,刚刚这番说辞,宋言早在心中不知道想了多少遍,其冷冷的一口气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