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清欢望着孙二太太,只见她双眼凹陷,看起来说不出的憔悴,神情中透着一股恐惧,显然不止是因为孙二老爷的死伤心,更担忧她自身的安危。
徐清欢不疾不徐地道:“听说顺天府通判黄清和断案如神,孙二太太没有向黄大人问起案情吗?”
“问了,”
孙二太太更为急切,“可我看衙门没有半点的思量,一时半刻恐怕很难找到线索。”
“这才过了一日,”
徐清欢道,“二太太安心等待,说不得很快就会有好消息传来。”
孙二太太却摇头:“我……我怕他们还没找到凶徒,那凶徒又再动手,”
说紧紧地望向徐清欢,“徐大小姐,我这次前来只想问,抓住的那两个人果然是小贼?他们有没有可能与那凶徒联手害了我家老爷?”
徐清欢仿佛有些惊讶:“二太太何以见得?”
“因为他们手中有我家老爷身上的荷包。”
“这又是什么凭证?”
“因为……”
孙二太太吞咽一口,望着徐大小姐那双清澈的眼睛,她有种冲动,想要将至今为止发生的所有事都说出来,只有这样她才能好受些,“因为每次这凶徒杀了人,都会拿走一样东西,下次要杀人的时候,这样东西就会出现……出现在他下个要杀的人身上。”
张静姝听到这话,不禁瞪圆了眼睛,姨母定然是疯了,哪里会有这种事。
“我说的都是真的。”
孙二太太也曾将这番话说给衙门里的人听,可衙门的人只是将她的话记在文书上,就没有了下文,这世上仿佛只有她一人在着急,只要想想她就坐立难安。
孙二太太接着道:“我家老爷被找到的时候,身上只丢了荷包,如今这荷包在两个贼人手中找到,他们……他们会不会就是凶徒。”
徐清欢虽然不知孙二太太为何做如此判断,但是她已经明白了孙二太太此次前来的用意,孙二太太定然将这些话告诉了黄清和,孙二太太认为衙门只要从此处下手,案情就会有进展。
断案依靠的是确实的证据,黄清和只能应承一切按规矩办事,破案需要时间,孙二太太却已经被恐惧击垮,每等一刻对她来说都是煎熬,朝廷迟迟没有消息传来,她便害怕朝廷会不会因为疏忽放过了凶徒。
所以即便对安义侯府并不信任,孙二太太还是找上门来,希望她能帮助衙门找到些蛛丝马迹,只要多一个人参与此案,就有可能多一分把握抓住凶徒,孙二太太也就会觉得安全几分。
徐清欢眼睛清亮,孙二太太如今的状态,也是她了解整个案情最佳的时机。
“二太太此话有何凭据,”
徐清欢道,“若是您不仔细说清楚,我也无从下手。”
望着徐清欢,孙二太太吞咽一口,开始述说整件事来龙去脉。
凶徒从孙家大爷身上拿走了玉佩,又从严老爷手中拿走了扇子坠。
如果那两个小贼和凶徒无关,凶徒仿佛没有从孙二老爷身上拿走任何东西。
会不会一切就此终止了?
徐清欢思量片刻,抬起眼睛道:“二太太,那位严老爷做的是什么生意?”
“什么都做,我也不太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