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桂出发后,弘昼一人躲在帐篷里,钱文在帐门外和余下的几个禁军吹牛扯淡。
弘昼仔细琢磨了下,从大局看,敌军处于优势,清军处于劣势,换句话说就是莎罗奔处于强势,己方处于弱势。
再看看莎罗奔之前的作为,其并不是联合周围的土司造反,而是攻占了周围的土司所以被定性为造反。
以弱攻强的局势,而且当下他对这里的地形并不了解,对敌方的兵力部署也不了解,若是此时能将当地人拉进来,那就好办了。
要拉的当地人一定要是被莎罗奔攻击过的,仇恨和愤怒向来是煽动群体聚众闹事最有效的武器。
弱者打不赢强者,那是因为弱者的数量太少,多聚集一些就可以了。
目前手下能用的头目,张广泗和讷亲,现在讷亲是有问题的不假,但是有问题的人也能用,就看怎么用了。
张广泗倒是可以重用,毕竟张广泗的嘴遁不差,不然聚集不了一帮能吃会住的乌合之众,另外,张广泗之前接触过当地人,他去应该更合适,不过他去得给他个名正言顺的理由。
过了会儿,弘昼站了起来往外走,门口架了个小火堆,钱文正使劲的吹着牛逼,突然感觉身后有人,猛回头一看,弘昼出来了,急忙站了起来询问:“许哥,外面风大,可是要出去?”
“对!
去趟张广泗那里,晚饭的时候讷亲来伸冤了,不能放着不管,本王这就去给他点回应。”
弘昼理了理衣领轻描淡写的说到。
“哦!
好!”
反正钱文是不明白这话的意思。
到了张广泗的帐篷,里面还亮着,门口的士兵弯腰请示,弘昼摆了摆手,大声嚷嚷道:“张广泗呢,可在里面?”
门口的士兵被他的大声吓到了,小声道:“张大人正在里面查看账册。”
弘昼声音太大,张广泗在里面听到了,一听声音不对,急忙跑了出来,见弘昼正不悦的站在门口,忙堆起笑脸道:“王爷!
这么晚您怎么来了,可是有别的吩咐?”
弘昼不啰嗦,上去一巴掌,直接就给张广泗打蒙了,老张思索下午才纳了投名状,怎么晚上就变卦了。
弘昼不等他解释,将张广泗推进了帐篷里,一进帐篷,弘昼便骂道:“好你个张广泗,竟敢在这个节骨眼上搬弄是非,岂有此理啊!”
帐篷里紧接着便传来杯子摔破的声音。
一顿谩骂过后,里面消停了,弘昼出了帐门,抖了抖袖子,喘了口气,道了声“走”
,众人才散了。
门口的守卫见到弘昼没影了,这才敢进帐篷,见张广泗捂着脸蹲在地上捡那破碎的杯子,半个袖子都湿了,别提多狼狈。
张广泗见士兵进来了,怒道:“滚!”
那进帐的士兵吓得一哆嗦,急忙退了出去。
张广泗见士兵出去了,只是不动声色的抖了抖袖子,露在袖子外面的纸角被抖了没影,他回头看了看书案笑了,那书案上面的水渍却还未干。
好了,睡觉前该做的事情做完了,可以好好睡一觉了,弘昼伸了个懒腰,进了帐篷,外面真冷,还是被窝里舒坦啊!
躺了下去,却是睡不着,只是没一会却听到钱文的呼噜声,弘昼侧身看了看躺在帐门口不远的钱文,心里寻思这个点,家里的姑娘也应该睡了吧。
这一刻他有些后悔,把姑娘单独留在府里,早知道就把她送回去。
那丫头鬼机灵,不知道有没有回去,她这会儿是不是也没有睡觉,是不是心里也在想着自己,想着想着弘昼便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睁眼已经是天亮了,弘昼揉揉眼睛,钱文还在睡,这特么要是来个刺客,是谁保护谁啊!
弘昼穿好衣服,踢了踢钱文,钱文翻了个身继续睡,弘昼对着钱文的屁股来了一脚,这招管用,钱文立马惊醒坐了起来,左右望去,手里还摆了个防御的动作。
“醒了?别睡了,起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