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恒云里雾里的还没来得及道声谢,姑娘便急匆匆地转身出了门。
傅恒无奈地张了张嘴,伸手拿过衣服,这衣服不是自己的,不过穿上身大小却合适,估计是弘昼的。
傅恒穿完衣服,侍女就送来了饭食,他摸了摸肚子,瞧着热气腾腾的饭菜,肚子咕噜噜叫,也顾不得边上的侍女,提起筷子就往嘴里送,好香,只是不知道为什么胸口有些疼。
傅恒咽下最后一口汤,便伸出袖子抹抹嘴,这是他学的弘昼的,反正这衣服也是他的。
傅恒呼出一口气,打了个嗝,转头问侍女:“刚刚来送衣服的姑娘是谁?我怎么没见过,还有弘昼呢?那小子跑哪去了?”
和他说话能用那种语气的一定不是婢女,只是姑娘神情有些怪异,似乎不太待见自己。
侍女低着头,不敢瞧傅恒,战战兢兢地回道:“来送衣服的是我们家小姐!”
“小姐?”
傅恒眉头一皱,弘昼府上可没什么小姐,“这不是和亲王府么?”
那侍女小心回道:“这是工部左侍郎来保府!”
说完她悄悄抬起头看向傅恒,只见傅恒长大了嘴巴瞧着自己说不出话来。
侍女急忙道:“昨晚您出了汗,奴婢先替您换掉床单。”
那侍女说完便走向床边麻利地卷起了床单,并时不时地回首望向傅恒,见傅恒没有瞧她,才吁了口气,抱了床单快速地退了下去,独留傅恒一个人在那里摸着脑袋发呆。
都一处,弘昼与仲永檀坐在楼上靠窗的位置,端着杯子瞧向对面的酒楼。
都一处是乾隆亲赐的匾额,这个店,他们是不敢收例钱的。
“王爷!
您说他们会来么?按照您的吩咐,下官已经让人蹲了好些天了,可是没动静啊!”
一连蹲了这么多天,仲永檀等得有些急躁。
“不急!”
弘昼把玩着手里的杯子,守株待兔就一定要沉住气,“没几天了,他们会来的!”
“啪!”
弘昼手里的杯子终于被他玩脱了,掉落在地上摔得四分五裂。
边上的仲永檀瞧见了吸了口凉气,弘昼瞟了他一眼,心中默念道:迂腐。
嘴中却振振有词:“好兆头!
碎碎平安啊!”
果然弘昼说完没一会儿,楼下熙熙攘攘的热闹了起来,弘昼推开窗户,探出头,瞧见楼下的钱文带着几个衙役正和一群不认识的壮汉扭打在一起。
“这不是来了么!”
弘昼咧开嘴开心地笑了,“走!
下去瞧瞧,看看这群猴子是哪个山头的!”
弘昼率先下了楼,仲永檀探头出窗外瞧了一眼,跟着弘昼的脚步屁颠屁颠地下了楼,只是路过那碎裂的杯子时眯起眼远远地避了开。
弘昼到了楼下,这两拨人还在打,钱文他们没穿官服,这些个混混自然不会惧怕他们,两拨人已经完全扭到了一起。
钱文对上得显然是这个团伙里的头头,唯独这人的穿着不同旁人。
其它人都是粗布麻衣,唯独他锦衣玉服,只是和钱文厮打在一起,甚为狼狈。
弘昼下楼的时候从厨房里顺了把菜刀,这后厨里的人哪个不知道他是王爷,见他二话不说提了菜刀就走,厨房里愣是没人敢拦他,只盼这位爷可千万别拿这刀开荤啊!
弘昼本在楼上,这是难得的贵客,掌柜王瑞福亲自泡了壶茶正准备端上去,却听后厨说弘昼从厨房抢了把菜刀气势汹汹地冲了出去。
他可不知道弘昼今天要做什么,他在后堂,更不知道前门在打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