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命!
抢劫!
光天化日之下,竟有贼子公然抢劫,他们抢走我的香油钱,作孽遭雷劈啊!
连佛祖的香油钱都敢抢,抢劫啊!”
后面追赶的家丁险些摔倒,瞠目结舌,反驳:“胡说八道,谁稀罕你的破香油钱?”
“别动也别吭声!”
容佑棠低声嘱咐,他迅速用披风把赵宜琳从头盖到脚,继续朝禅房靠近,奋力搅浑水:“你们竟敢对佛祖不敬?我辛辛苦苦攒了三个月的香油钱,全被抢走了!
这可怎么办?抓贼啊!”
安静的后院寺庙里,这争吵声又响亮又清晰。
每当对方要骂出“蛮女、小贱人”
时,容佑棠就极力打断岔开,吼得口干舌燥。
对面禅房陆陆续续开了许多扇窗,唯独最顶层的上房紧闭。
不少香客出来看热闹,议论纷纷:当面对一群满脸横肉大汉和两个人时,老百姓们的同情心会不由自主地偏向弱势方。
赵宜琳躲在大披风里,听见许多人帮腔,她又是安心又是担心,死死拿披风蒙住头脸,低头缩在容佑棠身边。
当也在禅房的容父听到儿子嗓音、推窗查看时,不由得大惊,脱口喊:“棠儿,发生何事了?爹不是叫你去用斋饭吗?”
容佑棠趁势怒指家丁们,愤慨道:“爹,我刚才准备去交香油钱领斋饭的,可银子被他们抢走了!”
容开济不敢置信:“佛门清净地,竟有人抢劫?你们别伤害我儿子!”
他急忙下去一探究竟,高僧慧空也不可避免陪同,安慰道:“容施主莫急,老衲没听过有人敢在这寺庙抢劫的,多半有内情。”
“爹,您别下来!”
容佑棠忙阻拦:“贼子太猖狂了,别下来!”
然而容父已经疾步跑下楼梯了,冲上后廊,紧张地喊:“别伤害我儿子,有话好商量!”
如此一来,香客们更相信容佑棠一方了,都开始提高戒备,催促家眷后退闪避,也有人提议报官。
这时,容佑棠忽然看见从前殿又走过来一人,那人还提着个食盒,显然是刚交了香油钱、为家人领的斋饭。
对方见后院闹成这样,惊诧地定住了,四目相对——
“容弟?你干嘛呢?”
卫杰纳闷问。
他今日休沐,护送家中女眷前来烧香拜佛。
是卫大哥?能不能把他拉扯进来?容佑棠强压下求助之意,犹豫为难,急速思考。
然而容开济已经冲下后廊、奔过甬道,跑向儿子,他也发现了卫杰,顿时大喜过望,想也不想地求救:“卫公子!
卫公子帮帮忙!
光天化日之下,他们竟公然抢劫,抢走我们家的香油钱,棠儿被追得逃命啊!”
容父完全相信儿子的说辞,明确指向那一群家丁。
容佑棠:“……”
糟了。
搅浑水太用力,搅成了泥浆,怎么办?
卫杰身穿半旧蓝色武袍,涤得干干净净,高大健壮面容刚毅,举手投足充满正派力量。
他快步走到容佑棠身边,扫一眼旁边蒙着披风、却露出大红靴尖的身影,皱眉关切问:“容弟,到底怎么回事?”
容佑棠刚想说话,对面那群人却看卫杰打扮寒酸普通,料定只是穷丁,于是颐指气使道:“哪儿来的穷鬼?快快滚开!
这两人得罪了我家公子,定要带回去……赔礼道歉的!”
容佑棠立即问:“你家公子是谁?就是他指使你们抢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