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嘉宝道:“那你把这个送我,就当是赔罪了,谁让你这么多天都不回来,也不派人来说一声。”
薛明泽道:“都依你,你看也看了,弓也拿了,赶快回去吧,别真被我传染了。”
“好。”
崔嘉宝拉长了声调,应了这一声,刚走过屏风便猛地回身,那弓拉至满处,锋利的箭头对准了薛明泽。
薛明泽皱了皱眉,道:“娘子,你这是做什么?”
崔嘉宝笑嘻嘻道:“你叫谁娘子呢?也不知你是谁派来的人,可若是对我相公再了解一点,就当知道,他娘子我,可是用这箭杀过人的。”
坐在那里的青年不说话。
崔嘉宝道:“怎么,不信?可惜我没有把握,不敢先射一箭给你看,怕来不及拿第二支。
要么你把你知道的都告诉我,要么,我这一箭射了,必定会让你留下点缺憾。”
那青年嘴唇蠕动了一番,还是没有开口。
崔嘉宝心中急躁,她这箭拉了许久,手已经有些失了力气,不能再拖,既然他嘴硬得很,她也没必要再手下留情。
“且慢!”
崔嘉宝一听这声音,还有什么不明白,放下了手中弓箭,回身道:“宁王殿下。”
那假扮薛明泽的人也立马起身,单膝跪地道:“殿下,属下失职。”
宁王看了看崔嘉宝,也有些头疼。
当初与薛明泽说定计策时,他还特地叮嘱薛明泽不要透露任何风声,包括对他的父母与妻子。
那时薛明泽看了他一眼,似乎想说什么,最后却没反驳,只慢吞吞的应了。
现在宁王知道这是为什么了,薛明泽那眼神分明是料定崔嘉宝早晚会发现的眼神。
而薛明泽早就奔赴战场去了,这责任还是得宁王来背。
宁王摸了摸鼻子,有些想叹气。
他想让假扮薛明泽的起来了,属下里难得能找到这么一个能将人声模仿得如此相像的,后续还有赖于他,此时没有惩罚的必要。
宁王将人叫起来后倒没让人退下,毕竟只留他和崔嘉宝两个说话不合适。
宁王的眼睛在崔嘉宝手中的弓上一打转,道:“贤弟妹不妨将手中东西放下,我们坐下好好说话,你问什么我都说。”
崔嘉宝心里明白,这件事只怕是宁王一手谋划,还特意让薛明泽将其他人都蒙在鼓里,便道:“我一介弱质女流,没点傍身的东西,哪敢坐在这里,如今相公不是相公,我又怎知殿下是殿下呢?”
到底是宁王理亏,主动将来龙去脉说了一遍。
薛明泽取得大捷后,便有人向他进言,直说唐四海如今状况不佳,无法领兵,要宁王将薛明泽留在青岩关,自己出征,将所有功劳都攥在手里。
这意思虽听起来颇为小人,但此人献计之时说的头头是道,很是大义凛然,宁王但凡有一丝建功立业的迫切,只怕都会被他说动。
至于宁王到底会不会动心,很遗憾,他们没有这个验证的机会,在此人献计之前,宁王和薛明泽已经派人盯了他许久,终于确定他是景王手下的一条暗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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