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六还没有告诉相柳,这段时间,她几乎每天都能看到玱玹。
在回春堂,或早或晚,也不看病抓药,只是每天拿上一小坛酒,说是探望故人。
老木等人不接他的酒也没关系,他会将瓶塞去了,就地一洒,告辞离去。
小六心里很害怕。
玱玹是在逼迫回春堂的人,他不信老木他们不知道玟小六去了哪儿;是在逼迫小六,他不信小六会对回春堂的安危放任不管;他亦是在逼迫自己,这般不要情分,他是已准备彻底丢弃“轩”
的身份,再不打算回清水镇来了。
势必要带走“玟小六”
。
还有皓翎王,她的……
幼时的陪伴和大荒三百年的流浪在眼前反复闪现。
小六这几天精神都不大好,心乱如麻,相柳根本听不到什么。
她不说,他便从来不问。
“‘小六’,‘小夭’。”
相柳念了一遍,沉默下来。
心却不会无声:【可见,你从来不曾放下过。
作为‘小夭’的那些年,是你心底里最牵念的吧。
】
心口猛地一疼,相柳坐直了身体,目光灼然:“‘无人可依,无处可去’?”
【连这一句也是骗我?!
】
秋千上两小只跟着一激灵,脖子往窗户伸。
“没有!”
小六忙道,“爹爹不一定是我的爹爹,所以家……”
〖我哪里有家。
〗
相柳道:“你绝不会突然提起你母亲为你取的小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