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清高……”
她想解释,又不知怎么解释,“我一开始也不想,可有些事,那不是没办法么。”
说完,又嘀咕道:“一看您就没心上人,不会懂的。”
沈怿悠悠垂下眼睑,看她低头给茶杯倒满水,难得的一句话没说。
马蹄在耳畔嗒嗒作响,车子吱呀吱呀摇晃,听上去竟有些许宁静祥和之感。
在书辞把茶杯递上来时,他信手将糕点盘子推到她面前,“他是做贼的,你不怕跟着他吃苦?”
“做贼也能金盆洗手啊,而且我倒是觉得普普通通的生活没什么不好。”
书辞拣了块桂花糕,“那些王公贵族家比我家都还复杂,每天肯定过得很累。”
“至少有人服侍,不愁吃穿。”
“做生意赚了钱一样不愁吃穿。”
他抿了抿唇:“那往后也没机会到这种地方来了。”
书辞闷闷道:“来了还有性命之忧,不如不来的好。”
“你……”
沈怿恨铁不成钢地干瞪着她。
这才反应过来不能当着他的面这么说,书辞赶紧打圆场:“当、当然……再好也没法和王爷您比的,谁要是往后嫁了您,那绝对衣食无忧,京城里横着走。”
沈怿:“……”
提起这个,她忽然想到什么:“王爷,您怎么也没定亲?”
沈怿无力地叹了口气,敷衍道:“暂时不想成家。”
“那红颜知己呢?”
他抬眼:“没你的多。”
“……”
风越吹越大,但到底没有下雨。
马车从两山间的小道上驶过,不急不快,速度刚刚好。
照这个行程,大概天黑时能赶到附近的小镇上,沈怿对自己所中的毒并不熟悉,眼下不过是想寻个落脚处把毒给解了。
暮色四合,黄昏笼罩大地,窗外的光线暗淡了许多,轱辘还在不紧不慢的转着,突然间,行在前面的马蹄乱了节奏。
随即,更多的马匹停了下来,不安的来回踱步。
坐在车内的沈怿骤然睁开眼,已从四周的风声里听出了异样。
四面八方都是抽刀的动静,高远沉声吩咐:“保护好王爷!”
还真会挑时间。
他一早就发觉附近有人跟着,没想到才这么一阵便沉不住气了。
沈怿身上有伤又中了毒,不到万不得已他不想出手,不过这群人似乎有恃无恐,仗着人多毫无避讳地直攻进来。
他们的目的非常明确——就是这辆马车。
几支弓箭破窗而过,正钉在茶几上,沈怿忙将书辞拉开。
斜里一把钢刀刺来,他两指夹住刀刃,顺着对方胳膊划出去,死死扣上他脖颈,不过轻轻一扭,那人的头便歪成了一个诡异的弧度。
知道这群人是想杀他,留在这儿只怕会连累她。
沈怿头一次体会到带个女人在身边是如此的麻烦。
“在这儿待着,哪儿也别去。”
他吩咐之后,掀开帘子从车中钻出,入目是满地横尸,蒙着面的黑衣刀客一波又一波,锲而不舍。
肖云和的人?
这个念头蹦出来之后,他又不禁皱眉,肖云和手里能有这么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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