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吓了一夜,书辞也的确是困得很,于是懒得再计较,双目一闭,没多久呼吸便均匀起来。
灯下的容颜恬静柔和。
沈怿支着头躺在她旁边,适才闹了一场,现下并不太困,于是伸出食指虚虚地勾画着她的轮廓。
书辞睡着时候的样子实在很乖巧,脑袋低低地埋着,气息浅浅。
他指尖自上而下走了一圈,然后才发觉……这丫头的脸是真的小,一张手就能包住。
沈怿将五指摊开,虚虚探了一下,不经意见她眉头皱了皱,还道她醒了,忙把手撤回来。
所幸书辞只是睡梦间低语了两句,裹紧被子连眼睛也没睁开。
见状,他不禁对自己的行为感到好笑,摇了摇头,合上眼皮,没多久也沉沉睡去。
一夜无梦,到天快亮时,风也停了。
清晨,沈怿仍旧是被一阵敲门声给吵醒的,和他一块儿醒来的,还有床上的书辞。
她睡得稀里糊涂,盯着近在咫尺的这张脸满目狐疑,脑子里愣了片刻,几乎是用眼神在质问他:你不是说好等我睡了就走的么?
沈怿不着痕迹地避开她的目光,睡眼惺忪地捏着眉心,开口道:“说。”
管事低眉顺目的身影映在门上:“王爷,外头有个姓刘的老头找您,说是……言姑娘的大伯。”
“……”
第六七章
闻言,沈怿和书辞对视了一眼,也顾不得其他,匆忙洗漱起身,跟着管事前往暖阁。
尽管拿不准对方的来历,府里的下人们还是很识时务地端上几盘糕点,刘晟正吃得香,抬头见他俩并肩走来,嘴里便啧啧个没完。
“我果然没猜错,昨晚上去言家扑了个空,就知道你在这儿……”
书辞本就尴尬,现下听了这话愈发想翻白眼,“大伯,吃还堵不住你的嘴?”
他满身风尘仆仆,沈怿不过略扫了几下,就已然知晓他的来意:“前辈上次不告而别,突然离开,如今登门拜访,难不成是有什么线索?”
书辞瞬间了然:“你查到他是谁了?”
刘晟喝了口茶把糕点咽下去,“没查到,所以才来找你家王爷借点人用。”
沈怿慢条斯理地抱起双臂:“总要说说理由吧?也得看我愿不愿意借了。”
后者眯起眼:“我侄女儿的面子,你不打算卖一个?”
他淡淡道:“她的面子也不是谁都能买的。”
两人你来我往地扯闲篇,知道沈怿这个人打太极是一把好手,刘晟吃饱喝足了也不再墨迹,开门见山道:“老实说了吧,关于肖云和的身份,我其实一直有一个猜想,这段时间也蹲点观察了很久。
可惜腿脚不便,否则早就潜入肖府去了……人老了不中用啊,没办法,才想来问你要个功夫好的人。”
沈怿颔了颔首:“接着说。”
“打架厉不厉害这个不重要,最好是得要跑得快,能全身而退,否则出师未捷身先死,也是白搭。”
他滔滔不绝,“这人必须得有足够的胆识和身手,极好的耐性与承受力,美色当前不受诱惑,且能长时间伏于房梁上不动弹……”
越听越感到奇怪,书辞不解道:“作甚么?”
刘晟神色凛然,斩钉截铁:“去看肖云和洗澡!”
不知是他讲得太认真,还是太不认真,一屋子瞬间充满了寂静。
书辞算是第一个回过神的,眸中带着复杂的情绪:“大伯,您还有这个癖好?”
刘晟啧了声,“瞎说什么呢,我是那种人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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