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朱聿键登基,朝中错综复杂的关系一时难以理顺,但是打压魏忠贤的同时,还要提防东林党以其不是正统为由,动摇他的帝位,就足够让人头痛了。
如果将精力都消耗在朝中倾轧上,恐怕那些饥民就真的没救了。
做出了这个艰难的决定,朱聿键反而变得轻松了起来,他对着三人笑道:“我辈当以社稷百姓为重,如果能够让国泰民安百姓安居乐业,区区个人功业又算得了什么?所谓苟利国家生死以,岂因祸福趋避之,诸公当共勉之。”
“苟利国家生死以,岂因祸福趋避之。
主公之言发人深省,受教了。”
宋献策对着朱聿键拱手施礼,李伦和李侔也醒悟了过来,连忙对着朱聿键深深施礼,这一次他们是真得为朱聿键的胸怀所感动了。
早上朱聿键给学生们上了物理课,下午则分配了他们自习和实验的任务,随后朱聿键带上十名木兰卫和四十名护卫,大摇大摆的向着信王府而去。
信王府就在北安门外不远,距离魏忠贤所赠的别院只有几条街的距离,朱聿键骑在马上仅仅一刻钟就到了地方。
看着外面朱漆广亮的大门,以及门口四个手握绣春刀的守卫,朱聿键微微一笑,这里就是未来崇祯皇帝的居所了。
一名护卫上前,将拜帖递到了守门侍卫的手里,对方看了看上面清晰的写着唐王朱聿键,他明显愣了愣。
按照朝廷祖训,藩王非皇帝相召,是不能回京的,没想到这位分封在南阳府的唐王,竟然可以大摇大摆的回京城来,还到信王府来拜见,这可是破天荒的头一遭。
守门人知道唐王来头不小,与自家主子可是平级的,他连忙客气的请朱聿键稍等,自己快步去里面通传了。
一会儿工夫,信王府中门大开,一群守卫快速跑来列立两旁,一个身穿坐蟒袍的少年带着几个太监匆匆而来。
见到同样身穿坐蟒袍的朱聿键,少年拱手施礼道:“相比这位就是王叔祖了,迎接来迟还请赎罪。”
这个少年正是未来的崇祯皇帝,如今的信王朱由检,他之所以叫朱聿键为王叔祖是有原因的。
原来第一代唐王乃是朱元璋第二十三子,如今传到朱聿键只传到九代,而朱由检则是朱元璋的第十一代。
照这么算来,朱由检比朱聿键差了两辈,所以说唐王虽然是血缘最远的一个藩王,他的辈份却是最高的。
“不必如此客气,今日未通报即来叨扰,还请信王恕罪。”
朱聿键笑眯眯的回答着,朱由检感慨将他让了进去。
两人在银安殿内分宾主落座,朱聿键笑道:“我此次被召入京城,却闻陛下病重难以召见,只好先住下来了。
闲来无事,自然要先来信王这里走动走动,毕竟大家皆是宗室嘛。”
“王叔祖……”
朱由检显得有些局促,他刚要说话却被朱聿键拦了下来。
“信王不必如此称呼,大家年纪相近,直接叫我王兄即可,我叫你一声王弟,大家也显得亲切嘛。”
朱聿键经过几次历练,已经逐渐能够把握这样的交际了。
朱由检闻言却有些慌张:“这怎么行,毕竟辈份……”
“大家虽然皆为宗室,却已经出了五服,如今我与信王一见如故,难道还不能称一声王弟吗?”
朱聿键显得颇为大度,让刚刚十六岁的朱由检也放松了下来。
见到对方如此好说话,到如自己的长兄一般,他心中对朱聿键好感大生:“好吧,那我就叫一声王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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