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静下来听侍从官说事的众将又大声喧哗了起来,什么时候天国的战士会向清妖投降了?向来都是死战不降的!
若不是胡以晃怕被天京城里头的人清算,怎么会如此!
怎么会如此!
“算了,”
石达开神色萧索,颓然地往外走着,“你去禀告天王吧,天要下雨,娘要嫁人,让他去吧。”
石达开骑着马从天王府前头出来,漫无目的地溜达着,转过朱雀大街,看到了前头一个工地热火朝天的施工着,眼见着都是两人合抱的大梁柱子,被几十人呼喝着号子从外头拉过来,边上还有一些监工在用力地鞭打着干活的人,“都给老子用点力,这可是福王的新府邸!
要不快点完工,能要你们的脑袋!”
翼王这个时候突然想到了以前在家里读书时看到的一句:“田园将芜,胡不归?”
摇了摇头,调转马缰,悄无声息地离开了。
咸丰五年三月初四,翼王石达开趁着道江宁城外雨花台讲道之机,悄然逃离天京,到了东梁山自己的驻地。
江南莺飞草长的三月季节,东梁山上树木郁郁葱葱,原本操练勤快的石达开部今个营房内悄无声息,几只麻雀叽叽喳喳地飞到了校场里头嬉闹着,有一只蹦蹦跳跳的飞到了主帐前头,正瞧见了地上的一颗谷粒,喜悦地想往前吃了它,没想到主帐之内突然发出了一声雷鸣般的暴喝,吓得这只麻雀头也不回地飞走了。
“不可!”
彭大顺跪在地上,大声的喝道,边上也是团团跪下了石达开的最亲密的部下。
“大王,你怎么可解散部队,把跟了这么些年的兄弟们推给天京城里那些废物!”
指挥彭大顺双眼通红,怒不可遏,“那些人只会吃人!
大王你一个人是散了开心了,叫这些从广西跟您出来的弟兄们怎么办!”
“我已是心灰意冷了,大顺,天王对着我有了猜忌之心,不仅不授给我军权,不给我军师的称号,还要我留在城中不出,我若是再待下去,必然也是和东王北王一个样子!
如今这天国大业,我也懒得去帮扶,免得和天王起了冲突,我还是散了这基业返乡罢了。”
石达开萧索的说道。
“如此,我老彭就保着大王杀回天京去,把洪秀全老儿从龙椅上掀下来,大王登基做皇帝!”
彭大顺的话引得众人连连附和,摩拳擦掌,恨不得此时就点齐兵马,杀回天京城城去。
“放肆!”
石达开勃然大怒,“如此无法无天的话你都敢讲,我一刀杀了你!”
正欲抽刀来砍彭大顺,众将死死按住劝解不已,石达开丢下刀,长叹一声,“我必知道你等不肯散去,我却也不欲再回天京那个伤心的地方,那我们一起往南边走!
来人,笔墨伺候,等我写一个布告,好让天下人知道我的本心!”
“是!”
石达开来到东梁山要解散部队,但其部属不肯,而他又不愿回到天京,一路走走停停,回到了芜湖,在芜湖县发出了布告,表明自己的心迹,“重重生疑忌,一笔难尽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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