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声音微微发哽,将哭未哭。
颜玉的身子就是一僵,想推开他却又被他紧紧搂着,他闷声哽道:“我不想离开你,除了你我谁也不认识。”
“你不想当大官儿了吗?你可是……非常厉害的大官,朝中人人怕你。”
颜玉问他。
他在她怀里慢慢的摇了摇头,“颜玉,不要送我走了。”
颜玉呆了呆,慢慢的伸手摸了摸他的头,他是真的没恢复吧……不然那么爱权如命,一辈子都在玩弄权利的江秉臣怎么会说出这样的话?
“你终究是要走的。”
颜玉捧起他的脸看他,“希望你好了以后也能这样的念着我,不要恨我。”
江秉臣伸手握住了她捧着自己脸的手,眼睛红红的又要哭了。
“傻子,我还没哭你倒是哭了。”
颜玉笑道:“以后好好听话,不然我又得受伤了。”
江秉臣握着她的手轻轻亲了亲她的手指。
颜玉一愣,脸陡然就红了,慌忙将手指抽了出去。
还好兰姨着急忙活的回来了,又是心疼又是埋怨的,忍冬熬好药回来哭的眼睛红红肿肿的,跟她道歉,说自己不该贪玩。
颜玉靠在软枕上问她:“杏儿呢?怎么也不哪几个来给我尝尝?你全私吞了?”
忍冬呆了呆,哪里还顾得上杏儿啊!
锦珠笑道:“少爷别逗她了,她哭了好一场呢,说以后再也不摘杏儿了。”
颜玉倒是觉得开心,上一世她连个亲近的人都没有,除了燕朝安她谁也不信,一肚子的话不敢与人倾诉。
这一世真好。
颜鹤年又急忙忙的过来看了看她,没待多久就被她劝走了,她只是皮外伤,她希望颜鹤年能在母亲和善姐儿那里多用点心。
她与颜鹤年道:“母亲这些年太操劳了,我今日瞧她为善姐儿悬心,又不敢颜玉的模样替她心酸。
她一个妇人,若是没有夫君为她撑腰做主,这日子也就没有什么盼头了。
父亲应当好好想想,您有没有尽到一个做夫君的责任?”
颜鹤年听的连连叹气,他其实对王慧云是有些复杂的,当年若非她用那种手段拆散了他与温梦华,又怎会……
颜玉看着他慢慢道:“母亲已经为父亲生育了一儿一女,看在善姐儿和瑾哥儿的份上父亲也不该薄待她。”
“我知道的。”
颜鹤年叹了口气。
他去了善姐儿那边按照老太医的吩咐都收拾妥当了,又怕饮食上不注意,便让人将善姐儿院子里的小厨房收拾了出来,说日后善姐儿的饮食单做,一定要仔细。
王慧云看着他忙里忙外心中又暖又开心,仿佛善姐儿马上便好了,她们一家子又可以开开心心的了。
善姐儿也再次燃起了希望,等王慧云扶她进屋后,她与王慧云道:“我听说是玉哥为我求来的太医?”
她又想起小时候,她刚到这个家中,颜玉拉着她跟她说,让她不要怕,一切都有他在。
后来他离开后,善姐儿还想找过他。
“方才听丫鬟们说玉哥腿受伤了?”
善姐儿问道:“母亲可有去看过他?”
王慧云叹了口气,“我心中……总不知该如何与她相处。”
善姐儿也叹气道:“母亲替我去谢谢他吧?顺便看看他的伤如何,便是一个外人,我们也该感谢的。”
王慧云点了点头。
当天夜里王慧云就过来瞧她了,还带了一些补品,拘谨的问了两句她的伤。
颜玉自然是高兴的,问善姐儿如何了。
王慧云答了之后便不知该说什么,尴尬的要告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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