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畚笑道:“安胎的方子已为小主用下,小主的身子自然安逸,至于肚痛发凉嘛,小主怀孕才一月有余,正常正常,小主莫担心。”
“你这样说,我就放心了。
我原以为怀孕一个多月,正是要害喜的时候呢。”
“小主身子强健,怎会被害喜?我想小主一定会为皇上,生一个健健康康的小阿哥。”
刘畚说着仿佛已经看到了那时的喜庆之景,连连拱手。
“那就承你吉言了。”
沈眉庄笑着抚摸了一下肚子,忽又想起些什么,对采月吩咐道:“采月,将父亲托人带来的山楂糕赏些给刘太医。”
“多谢小主。”
刘畚接了山楂糕,不免恭维一句道:“这山楂糕一看便知是齐顺斋所做。”
沈眉庄笑了下,脱口道:“齐顺斋的糕点,不是前年就不做了吗?”
“刘太医是上半年才来的行宫,怎么会不知道?”
说着她心中渐生一丝疑惑。
刘畚忙答是自己思乡情切,一时口误。
沈眉庄不疑有它,叫茯苓好生将人送了出去。
然后又叫采月从自己书架上将自己所有的孤本古籍都搬过来,准备挑些陵容爱看的,一会带去澹泊宁静叫她开心。
她挑着书,难免又想起那日探望陵容时,陵容对她讲的话。
做成假的喜脉脉象吗?陵容母亲无故被害,可见人心不古。
若我是害人者,想做成此等高明之局,那必得需要一个能彻底取得有孕者信任的大夫才行吧?什么样的大夫最能叫人信任呢?
若是同乡当属最佳……
沈眉庄念头方起,骤然呼吸一窒,刘畚岂非就是她的同乡?
她忽然想到了她近日不再害喜,又想到了今年才来行宫的刘畚竟不知齐顺斋前年就已不做糕点了。
一个悄悄织就的陷阱逐渐在她心中呈现,但那掉进陷阱里的人却似乎从安陵容的母亲逐渐变成了她自己……
“不,不可能的,皇后娘娘也曾请了两位太医为我探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