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不能得见皇上当年英姿,实为臣妾一大憾事。”
安陵容假做遗憾地摇了摇头道,言罢目光微微扫过皇帝肩膀处,不知是否是她的错觉,总觉得那臂膀好似比从前又粗壮了不少,“皇上,您这几日不是朝政十分繁忙吗?怎么臣妾看着您,却仿佛又……壮了些……?”
皇帝听闻此话,唇角微提,然脱了那新衣后,却但笑不语。
安陵容散了发,临睡前,又伏案缓缓抄写完了前两日剩下的半卷经文。
期间,皇帝则执了本词选坐在她对面静静翻阅,偶尔抬眸间,只见眼前少女青丝墨发,一双水眸既柔且静,不知是否氤氲了暖黄色烛光的缘故,更不见半分平日里的淡漠疏离,令人无端便悄然沉溺。
……
静贵人新得宠,容贵妃却破天荒的在第二日侍了寝。
众妃唏嘘感慨者有之,冷嘲莞尔者有之,正当众人都议论纷纷之时,皇帝却又一连召幸了静贵人五六日。
一月后,景仁宫早会。
皇后正在上首细细翻阅着敬事房的侍寝册子,齐妃却已忍不住对身侧的富察贵人道:“我看皇后娘娘也不必费事瞧了,这一个月来,皇上除了在景仁宫两三日外,其余的全是静贵人。”
富察贵人鄙夷道:“不就是会唱个小曲儿么,皇上都听了一个多月了,还不腻吗?”
欣常在道:“妹妹难道没听说过一曲菱歌值万金么?我若是皇上,得了这等能歌会唱的妙人,自然也要这般奉若珍宝,日日拘在身边享乐的。”
“这宫女出身就是好啊,一水儿做那低声下气的事儿,咱们就是学也学不会呢。”
富察贵人闻言促狭道。
欣常在从前在史嫣然第一次得宠时受过她折辱,听了这话,自也倍感畅意,忍不住便抿了唇笑。
她们正同仇敌忾地乐着,前面的齐妃却忽然道:“嗳,你们还记得一个月前皇上忽然临幸容贵妃那事儿吗?”
“不就是皇上顾念六阿哥,终于去了一次贵妃娘娘宫里嘛,齐妃娘娘,这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富察贵人毕竟曾受过安陵容援手之恩,最近还听桑儿说,贵妃其实在宝华殿超度的并不仅仅只是甄嬛的孩子,还捎带的有她失去的那个孩儿,是以并不愿口舌是非到贵妃身上,这才随口接了句,准备敷衍过去。
“不是,那事儿放在从前自然是没什么可大惊小怪的,可你却不想想当时皇上正对谁新鲜劲儿没过呢,”
说着眼神意有所指地扫过了对面的史嫣然,“本宫身边的宫女儿倒是听一些小太监们不经意间露了些口风说,容贵妃那次忽然侍寝,全赖当时的静贵人在皇上面前替她美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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