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想偷偷地做这样的一个小动作,好像这样搂着,她就是自己的了一样。
“呜啊……”
她眉头轻蹙,显然梦里发生了什么不太好的事情,不禁呢喃出了几句胡话。
吓得林无意赶紧还原了动作,僵直着身体,生怕她就此醒了过来。
心跳都仿佛停止了,庆幸的是怀里酣睡的人并未转醒。
他懊恼不已,怎么又生了这般登徒子的心思?
又不是第一个和她如此亲密的接触了,前两日自己病了的时候,不也是这样相互“帮助”
的吗?上次人家杨珥一点事都没有,这次自己却不淡定了。
他心里安慰自己道,定是病还未全好,脑子还糊涂着呢。
重新振作起来,他觉得一直保持着这个姿势似乎也不是个办法,指不定又会产生什么稀奇古怪的念想。
于是壮着胆子再次将手揽了上去,这次再不是轻微的试探了,而是实打实地双手将她横着抱了起来,往床的方向走去。
虽然说是以一个抱着的姿势,但林无意的手掌却很绅士地没有落在她的身上,而是以手臂上的力量托着她。
二人身形一般高,但她却比想象中的要轻柔许多,似乎勤于活动身子,骨头之间十分地灵活,缩在了他的臂弯里。
许是动作大了些,杨珥的脚没有落到实处,刹那间便惊醒了过来,一个拳头就挥到了林无意的下巴上,嘴里还大嚷着:
“鬼啊!
有鬼啊!
来人啊!
二……”
“是我,本来是准备将你送到床上好好歇息的。”
林无意忍着牙疼,倒吸了一口凉气,忙说明身份,真怕她再这样喊下去,把王兄他们给喊醒了,还以为自己行了孟浪的事呢。
忽然疑惑地问出了口,“二七是谁?”
她一愣,忙打着哈哈地搓了搓臂膀,“许是睡着了,好冷啊,阿嚏阿嚏!
你刚才听错了!”
林无意眉头微皱,觉得她刚才的身子挺热的啊。
她这才意识到二人尴尬的姿势,忙不迭地从他身上跳下来,纤手却情不自禁地抚上了他的脸,“你还好吧?”
他因着她轻轻的触碰,痛得一缩,却失笑起来,“原来你是因为害怕啊?还嘴硬说什么监督我读书?”
杨珥被猜中了心事,索性也不遮掩了,本来自己一黄花大闺女的胆小些也实属正常,况且同处一屋本就是她女方吃了亏,就更没什么不好意思的了。
于是神气十足地走到了他的床头,直直地躺下,将他的枕头扔到了他的身上,自行决定道:“以后我就睡这了,你就在屏风后将就吧。”
由于屋室简陋狭小,仅用屏风隔出了一个所谓的书房,其实就是一张书案,屏风内侧便是简单的一张床和一个盥洗架而已。
他抱着枕头,心下惆怅,就这样被人抢了窝,奇迹般地竟然一点都不生气,抢的人理所当然,被抢的人还傻乐,天啊,一定是他还病着,一定是因为如此!
“好吧,我一会将柴房里的竹床搬到房里来,你半夜可不要爬上我的床了!”
林无意语气忽而变得严肃,吩咐道。
“嘁……”
杨珥放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
玩笑过后的他也不再多言,今日的功课还没做完,一直被杨珥以各种方式打断着,要抓紧些时间了。
而她因为刚才睡了一觉,此刻毫无倦意,借着微弱的烛光,透过纱织的屏风,看着他认真的棱角,时而嘴唇微翘,时而垂下眼睑,时而因为思索拿笔尾抵着下巴,却不小心挨到刚才被她给揍了的地方,眉头轻皱。
不知疲倦,好像怎么也看不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