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半前。”
谢庆岱唇角一弯,望向皇后与李廷尉,“长姐,李大人,你们可听清了,这时间正是与彭希棠传来病死的日期相同!”
李廷尉应和,谢蕴玉却默不作声地抠着指甲上的丹蔻。
在帘幔后一直留心着这头动静的杨珥,心如死灰。
事已至此,林无意倒多了一份从容,只静静地把杨珥看着,或许这是他最后一次这样安稳地看她了吧。
只是,王麻子紧接着懵懵懂懂的话,却是给了二人一丝希望。
“彭希棠是谁?赵大人你的话,小的怎么有些听不明白?”
杜光慈瞳孔微张,谢庆岱更是急了,“你刚才可不是这样说的,不要怕,把林无意的真实身份都说出来!”
“真的可以说吗?”
王麻子的神情犹豫。
谢庆岱催促他快说。
“小的从小便是生在三阳县,邻居家的林老爷更是在我出生前便在三阳县扎根了,三年前林老爷病逝,他住在乡下的孙子林无意便来处理他的后事,然后便长久地住下了。”
王麻子的神色无比真诚。
杨珥和林无意双双愣住,万没想到情况会突然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这番话差点连谢庆岱都要唬了过去,他气得揪紧王麻子的衣领,“满口胡言,还不老实招来!”
王麻子身心俱颤,“赵大人,你这么激动是为何?小的说得可都是实话啊!”
皇后右手有一下没有下地敲着圆桌,“庆岱,这就是你所谓的证人?”
李廷尉则很是尴尬地低下了头。
杜光慈再也在外面站不住了,小跑了进来,从怀中掏出了一张戴氏的画像,对王麻子殷切道:
“这人你总是认识的吧?林无意的母亲,哦对,还带着一个孩童!”
王麻子郑重地接了过来,仔细看了好几遍,摇首道:“小的不认识。”
杜光慈的脸色霎时苍白。
谢蕴玉蓦地起身,将春凳踢到了地上,冲谢庆岱怒声道:
“庆岱,枉你平日里做事稳重,今日却竟这般糊涂!
亏得皇上不在,是我来了!
不然你犯的可是欺君之罪!”
说完便大步地出了里间,路过林无意时,微哼了一声,扬长而去。
李廷尉也灰溜溜地跑了。
留下懵了的王麻子,怯生生道:“赵大人,按您长姐刚才的意思,原本要来的是皇上?还有您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小的所说的关于无意的真实身份,并不是林刚才所说的彭希棠。”
他面带犹豫,但还是解释道:“其实林无意不是林老爷嫡出的孙子,庶出的按理说没资格继承家产,所以一直瞒着在,怕这些丑闻有损他的官名,所以我才劝他不要进京为官。”
谢庆岱阴沉着脸看向杜光慈,“你出的好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