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菲,你还没有手刃夺父之敌杜科峰,还没有给那些下流的导演用作品回以掌掴,还没有”
男人抬起双臂环拥着我,“还没有等到沈睦的解释。”
沈睦?像是被揭开了藏在裤脚内的丑陋的疤痕一般,我下意识地迅速地推开了圈着我的付东华。
虽然凭感觉,这个男人与沈睦的确相差甚远。
但是他的脸和沈睦,一般无二。
我着急忙慌地告诉自己,我爱的人从始至终,只有沈睦。
察觉到了我的异样,付东华往病床的尾部稍了稍,那本就冷淡的眸子,又凉薄了几分。
“活下去的理由从来都不是确定的某一个,而是一颗愿意再试试的心。”
扔给我了这么一句话,男人就疾步地走向了病房窗前的沙发。
坐下后,沉默。
而人高马大的他的背影,给我的感觉竟像是一个卸载了千钧重担的孩子。
毫无气味儿的空气竟然有股让人鼻子发酸的味道。
付东华的话好像就是一颗长自他心底的藤蔓,顺着他的嘴巴爬进了我心脏的纹络。
回想着以后与父亲团聚的场景,我虚弱地坐在病床上,静默流泪。
这样的玩命,我倒是突然间感觉不值得了。
无意间看向房间的窗台,一盆算不上茁壮的仙人球开得肆意。
“向东华,把那盆仙人球给我拿过来。”
男人有些木讷地转头看了一眼病床上的我,便向着我的手指引领的方向走去。
不情愿,却也还算顺从。
十秒,仙人球便跑到了我的床头柜上。
这时我才发现,床头柜上还有支血红色的野玫瑰。
不是商店里卖的那种,它分明是从哪个院子里玫瑰丛中摘下来的。
开得不算好,而且已经有些枯萎。
我想拿过来看看,付东华厉声说,“有刺!”
可是那与灰白色的病房格格不入的一红一绿实在是好看,看得我心痒。
玫瑰有刺,仙人球也有刺。
那些漂亮的东西身上都是被刺占满了之后,然后才愈发坚强,长成了另一种风景,不是吗?
“这玫瑰?”
“刘姨给你摘的。”
我刚问完,付东华立刻就回答道,面不改色。
刘姨对我真好,我低下头闷闷地想。
“我想回片场了。”
“你的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