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宋安然的舱房隔着三间,就是白姨娘住的舱房。
白姨娘歪躺在床上,不知想到什么可乐的,突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表情有些得意,有些自傲。
丫头杏花问道:“姨娘在笑什么?”
白姨娘叹了一声,“这人的命啊,还真是说不准。
想当年,田姨妈也是侯府的主子,我呢,不过是个丫头,想巴结都巴结不上。
转眼过了十多年,如今我是宋家的姨娘,过着锦衣玉食的生活。
反观田姨妈,谁会想到侯府的姑娘竟然落魄如斯。
啧啧,你看到她那模样,身无长物,连件像样的衣服都没有。
比我这个做妾的都不如。”
杏花奉承道:“阖府上下谁不知道姨娘是有大福气的人。
想当初姨娘没进府的时候,太太说什么也生不出儿子。
结果姨娘一来,不仅老爷有了后,太太也生了二少爷。”
杏花想拍白姨娘的马屁,结果拍到马腿上。
白姨娘的脸色瞬间就沉了下来,这辈子她最恨的事情,就是让蒋氏沾了她的福气,生了宋安杰。
要是有一分半毫的可能,她都希望蒋氏一辈子生不出儿子来。
白姨娘白了杏花一眼,这丫头忠心是忠心,可就是没茯苓机灵,连说个奉承话都说不好。
“行了,行了,还提那陈谷子烂芝麻的事情干什么。
别一会又传到二姑娘耳朵里,又该说我拿乔。”
白姨娘没好气地说道。
杏花还是有一点眼力见的,赶紧表忠心,说道:“姨娘尽管放心,奴婢绝对不会向二姑娘透露一句话。”
顿了顿,杏花又问道:“姨娘不同田姨妈见面吗?姨娘和田姨妈认识,不去见个面不太好吧。”
白姨娘笑了起来,“你瞧我现在怎么样?”
杏花一脸傻白甜,“姨娘自然是极好的。”
白姨娘笑道:“我现在穿得这么光鲜亮丽,以田姨妈的性子,见了我岂不是要气死。
她那性子啊,哪里受得了过去的丫头,如今竟然骑在她的头上。
所以啊,我还是不去见她比较好。”
杏花又道:“或许田姨妈的性子改了也说不定。
过了那么多年的苦日子,总不可能还像在侯府的时候。”
“哼,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就是再过十年二十年,她也是那性子。
只不过她肯定比过去更懂掩饰。”
白姨娘微微眯起眼睛,心思瞬间飘远。
田姨妈回侯府,她要不要趁机在老夫人那里下点眼药,让田姨妈没好日子过。
与此同时,马婆子奉命去见田姨妈。
开了门,她先是在门口张望了几眼,暗自撇撇嘴,极为不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