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安然挑眉一笑,“沐元表哥想将我们这些小女子入画,这没错吧。
我们不同意,这也很清楚吧。
到现在,还说误会,表哥是什么意思。”
蒋沐元急切地说道:“我只是单纯的想将你们收入画作中,绝对没有其他龌蹉的心思。
而且我的画作也只会放在身边自己欣赏,绝对不会给外男见到。”
宋安然嗤笑一声,嘴角一勾,笑道:“请问沐元表哥的画作通常都放在什么地方?”
“自然是放在我自己的书房内。”
“那请问沐元表哥的书房会不会用来招呼同窗好友?”
蒋沐元是个实诚孩子,老实说道:“偶尔也会用来招呼同窗好友,不过这样的情况毕竟不多。”
宋安然摊手,“这不就得了。
你将画作摆在书房,书房又用来招呼外客。
沐元表哥口口声声说不会让外男看到那些画作,岂不是信口雌黄,自打自脸。
当然,你也可以说招呼客人的时候,会将画作收起来。
一次两次能做到滴水不漏,十次八次,一年两年,难保不会出差错。
只要出一次错,我和诸位姐姐妹妹的画像就被人看了去。
其后果沐元表哥想过吗?别人不会说表哥如何如何,只会说我们这些做姑娘的不知羞耻,表哥表妹纠缠不清。
要是让姐姐妹妹们将来的夫君知晓了此事,后果更是不堪设想。
到时候表哥倒是可以独善其身,继续过你的潇洒日子。
苦得就是我们这些被你收入画作的女子。
对于我们受的苦,沐元表哥无法感同身受,也没办法帮我们的忙。
所以为了永绝后患,还请沐元表哥自重,不要再提将我们入画的无礼要求,更不准偷偷画我们。
我丑话说在前头,但凡让我发现一点苗头,我绝不会对沐元表哥客气。”
顾四娘和田嘉连连点头,宋安然说得太有道理了。
她们都觉着让蒋沐元将自己收入画作中很不合适,是一件很无礼的事情,却没想得那么深。
这会被宋安然点破其中的厉害,这才明白这件事情不单单是一幅画的问题,可以说是遗祸无穷。
古氏宠爱蒋沐元,又知蒋沐元心性单纯,本还想仗着身份逼宋安然几人答应的。
这会听了宋安然一番话,所有的想法都成了空,想说的话也全都被宋安然堵了回去。
虽然宋安然说得很有道理,可是古氏还是不痛快。
心想宋安然这死丫头牙尖嘴利的,瞧瞧沐元都被她欺负成什么样子了。
两人要是真做了夫妻,蒋沐元一定会被宋安然吃得死死的,一辈子都翻不了身。
也难怪方氏对宋安然各种嫌弃,在数十万嫁妆的诱惑下,都能咬着牙不松口。
“行了。
既然安然她们不乐意,沐元就别勉强她们。
你是做哥哥的,是该替妹妹们考虑才对。”
古氏有再多的不满,这会也得将场面圆回来。
蒋沐元耷拉着头,垂头丧气的,心里面很不是滋味。
琴棋书画,唯独画,他得了老天爷赏赐的天分。
他喜画也擅画,尤其擅长人物画。
看见这么多姐妹齐聚一堂,他心中着实心痒得很,恨不得立时三刻就将所有人画入画作中,流传百世。
可是宋安然一番疾言厉色的呵斥,让他明白,自己只是一厢情愿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