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止歌?她怎么来了?”
只是听到这个名字,赵幼君便皱了皱眉,“洛水轩那边有没有什么消息传来?”
赵幼君突然间心情变好当然不是没有原因的,一想到过了今天,慕轻晚那张魅惑侯爷的脸就再不存在,赵幼君面上的笑容便退不下去。
算算时间,派去洛水轩的人应该快得手了吧。
赵幼君半点也没想到自己身边的死士会有失手的一天,皇家死士没有弱者,不过是对付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妇人,若是这样都能失手,又怎么能对得起他们当年的那些训练?
至于凤止歌?
本来赵幼君是打算顺势把这个小的也解决了的,算她这次好运躲了过去,以后机会还多。
这样一想,赵幼君涂满蔻丹的两只手端庄地交叠于腿上,好整以暇地道:“让她进来吧。”
王嬷嬷应声出去,将门外的凤止歌并李嬷嬷两人带到屋子里。
这六年来,凤止歌与赵幼君见面的机会不多,但也不算少,每每最让赵幼君生气的便是,这个总是一脸淡然的小贱蹄子似乎从来没将她这个“威远侯夫人”
放在眼里,甚至无论有没有外人在场,都不曾给她行过一个礼!
这次自然也一样。
赵幼君看着进来的两人,凤止歌穿着一身家常裙衫,头上简梳了个髻,并无多余钗环点缀。
在她身后,面色冷然的李嬷嬷手里捧着一个精致的匣子,也不知道里面装的什么。
两人进屋之后淡淡地站在赵幼君跟前,却是一语不发。
这样的情形赵幼君已见过不知道多少次,若是以前,她还会因凤止歌的态度而生气,可今天她的心情实在太好了,这种小小的瑕疵自然不会放在心上。
扬起笑容,赵幼君亲切地道:“止歌怎么想起到母亲这里来了……”
话才说到一半,便被凤止歌打断:“夫人该不会是记错了吧,你的女儿叫凤鸣舞,我从头到尾都只有一个母亲。”
“你!”
饶是赵幼君心情好,这时也被气得说不出话来。
当然,凤止歌也不想与她多说。
“都说无事不登三宝殿,今儿到‘夫人’这里来,其实是想送一份回礼,‘夫人’不要嫌弃。”
凤止歌说完,便偏头示意李嬷嬷。
李嬷嬷会意,上前两步送上手中的匣子。
赵幼君看着那匣子,紫檀做成的匣子保持了原色,并未上漆,上面还精心雕琢了各种花纹,看起来华美非常,让人一见就认为这匣子就应该用来装最珍贵的东西。
单只这个匣子,就已经价值不菲。
可是,赵幼君六年来与凤止歌的接触虽然不算太多,却也知道凤止歌对她是什么样的想法,如今凤止歌突然找上门来说要送她一份回礼,叫她如何能相信这其中没有猫腻。
而更重要的是,所谓回礼,回的是哪件事的礼?
下意识的,赵幼君便想到她今天吩咐人去做的事,不过随即又在心里狠狠摇了摇头,皇家死士出手,怎么可能会被这样一个丫头片子发现端倪?
虽然这样想,但到底没让王嬷嬷接下这匣子。
不得不说,女人的直觉真的是种很奇怪的东西。
凤止歌见状轻轻一笑,声音不大,却让赵幼君有一种被取笑被轻视的感觉,她冷冷地看了凤止歌一眼,“你笑什么?”
“光天化日的,难道夫人还怕我下毒?”
凤止歌止住笑,黛眉微扬,“这里可是威远侯府,夫人这个威远侯夫人,还会担心这个?”
明明是极尽淑女的浅笑,表情也再正常不过,但赵幼君就是能从凤止歌面上看到对她的嘲笑。
这嘲笑无疑将仇恨拉得妥妥的,即使赵幼君也意识到凤止歌是故意在激她,却还是忍不住受了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