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了点……身上还有没有不舒服。”
“……”
林诗晴才发觉宋敏芝误会了点什么,对上她关切的目光解释道,“确实是我的不是,闹了这么大一个乌龙。
年轻人容易冲动,想一出是一出。
擅闯别人的房间是失礼,我保证下次没有这样的事情了。”
说是走走,不过是在院落里一处玻璃房小坐。
在梧城跟随养父母身边,林晴诗见过各色所谓上流人士的长辈,有政要、有贵胄,无一人能像宋敏芝,自带一众气自华的淡泊。
就像现在,只是轻声细语的闲话家常,却能给人一种什么都只想如实回答的压力。
好在听完回答,宋敏芝笑笑,目光愈发和蔼了,“孩子,别紧张,来家里住了这么长时日。
平日里我一直天南海北的在忙,以往你都在首都读书,假期我们都没碰上过,没机会交流。
做长辈的都没有照顾过你,别家孩子大老远读书都有家里人接送、陪伴,时常打电话惦念着。
说出来是有些怠慢。
我时常出差,忙起来少则数月,多则半年、一年才回次梧城,也没个空闲。”
这样寻常的话语。
却教林晴诗心间升起暖意。
明明她自己家的长辈又或她的姐姐,说着关心,却永远在质问——你这样做事情,考虑过林家的脸面吗?
从未被关怀过,没人问过她的感受,没人替她考虑过累不累。
就好像她理所应当,就应该被摆布才是孝道。
道德捆绑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
也就是这样,她下意识的喜欢回这里,就算聚少离多,这里也比任何地方都温馨。
紧张却是难免,林诗晴端正坐好,“不打紧的,一直住在这里是我叨扰。”
“当自己家住吧。”
宋敏芝闲不住,又拿剪刀修剪起了旁的康乃馨,神情雅致,几分钟后才像想到什么一般接着说,“老二若是钟意你,你也有这个心思,就来跟我说,我托人做媒,等个几年应该明媒正娶。”
林晴诗眼前一亮,只是没太久就黯淡了下去。
他竟然也没有同家里讲过……当初也是偷拿的户口么……他不是个冲动的人,为什么会突然打那通电话询问。
钟意……
何来钟意,避之不及还差不多。
见林晴诗没有回答,宋敏芝权当没说清楚,“本来也不必等个几年。
你若是普通人家的孩子,也可以毕业之后双方父母同意就提上议程的。
只是呀……这梧城四大家族,慕、林、邵、端木。
慕家珠宝还有政.府脉络,林家地产,邵家文娱传媒行业,端木家昔日辉煌过现在不也最末。
期中利害渊源,盘根错杂,远比你想到的麻烦。”
宋敏芝剪下一束杂枝,丢进桶里,“我们于梧城终究是外人,若想征得你家里同意,自然要多费些功夫。”
宋敏芝的话,无论从何种角度出发,都是在真心真心为她考虑。
也在试探她的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