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馨失声道,“怎么可能,林氏企业的股份有多值钱你凭什么会让给和你没有任何血缘关系的姐姐,你在骗……开玩笑的,对吗?”
“是真的。”
林晴诗看向她,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莞尔道,“你要是不这么做也许能分你几成股份也难说,反正在你看来我就是没脑子的蠢蛋,做决定都靠心情。”
“那你拿什么生活呢?”
宣馨选择略过她言语里的尖锐成分,只当她听到真相在与自己生气,只当她说的都是玩笑,“帮帮我好吗?最后一次……等我接到合适的戏份就还你。”
“我们认识多久,五年多了吧。
但凡你有一秒曾经把我当做可以商量的真心朋友,也不会觉得我过去提醒你的‘积蓄要存在自己手里’是在害你。”
林晴诗平坦叙述,眼里再无半分往昔情愫参杂,唇角却扬起笑意,“拿什么生活不劳烦你惦记,你还是趁早另寻他人的外援晚了恐怕找不到。
我不会绞断衣角说些什么要和你割袍断义,因为……你不值得。”
话已经说到这种份上,宣馨怎么会听不懂往昔友情已经是过去式。
她环顾屋内,精明的目光不吝惜放过一丝一毫可以威胁的机会。
林晴诗没有当即赶她出去,从容而坦荡的目光看向她,这种耐心大约是出自——想亲耳听闻不参真心的友情能有多意料不到。
老话说,心交朋友钱交狗想必是真极了。
不同的是狗对喂过它的人无比忠诚,人有时候未必。
譬如……
宣馨忽的语带轻蔑哼笑道,“我不值得你以为你就值得?不论我的积蓄有没有被骗,起码我挣得每一分都是干净钱,你呢?”
她拖长了尾调,语气里的轻蔑愈发浓重,“以十八线的收入住在这里,怎么来的让我猜猜……给男人当情妇还是小三?或者说混得再差一点……给很多男人……”
没容她再猜下去的机会,林晴诗皱眉打断,“别用你短浅的思维来套入我的生活再杜撰下去,难怪池禾她们都讨厌你,谁和你在一个剧组都要起争端,你特犯贱真的。
随便你再跟自媒体怎么爆料,以我同学的身份装特了解我的样子去‘揭穿’你眼里的丑闻,我都没关系。
私人住所不欢迎你,麻烦你出去把门带好。”
“阿诗……”
想到再跟她绝交已经无处可去,宣馨的声音又软了下去,“我没有想跟你闹翻的意思,就当我刚才说的都是胡话,我在受了打击之后情绪变得不正常,原谅我一次好吗?”
“没什么原不原谅的。”
宣馨以为她是不长记性的性格,于是上前想要握住她的手就像还在一个宿舍那样亲密无间。
林晴诗先一步躲开,“出去。”
宣馨只感觉这样的断句方式是在捉弄她,受到侮辱她再也无法将这段友情伪装下去,她快步拎起行李箱跺脚离去,临关门前没忘记丢下句,“记好今天是怎么对我的林晴诗,我从出生起就不是受了气会忍气吞声的性格。”
林晴诗全然没有将她的威胁当回事,只抬脚走到楼上去收拾一些要用的物品。
回到位于城郊的住所已经近晚饭前。
林晴诗取下包上悬挂的钥匙扣准备开围栏的门锁时,手机叮当作响。
她将取钥匙扣的动作延缓,先从腰包里掏出手机,解除锁屏之后便看到芊芊发来的一段语音。
“姐妹儿怎么搞的!
有人在首都台的直播采访专栏抹黑你,说了好多你的黑料,已经开始五分多钟了……别说她那委屈劲儿,哭得梨花带雨的样子还真是真实极了,我要是她的男粉,搞不好我还真会站在她那边气到想要揪你出来解气呢。
哦……不行不行,弹幕都炸锅了全在骂你,先不跟你说了,我要跟这些狗键盘侠大战三百回合!
狗东西们什么都不知道只会骂骂咧咧,素质低下的离谱。
再骂我姐们儿我给这群狗东西挨个寄刀片,让他们知道什么叫社会人。”
伴随噼里啪啦的键盘声,语音条到此完成读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