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霁,你大胆!”
“太后宫中事务,岂容你乱言。”
崔丽华站在太后的左手边,捏着帕子的手伸出食指指着她,气得不得了。
这都半天了,她早上生得气,这会儿还没消气,怕不是肝火太旺了。
步霁清了清嗓子,继续说。
“我嫌地滑,只因为想到太后您的安危。”
太后捻动佛串的动作一停,眯眼看她,听她继续往下说。
“太后娘娘久居慈宁宫,倘若那天不小心滑倒了,满宫的太监宫女搭上项上人头都担待不起。”
“偶尔来此做客的人,自然不会关心久居此地的风险。”
步霁说完,又扬了扬眉毛看向崔丽华。
小样儿,还敢说我乱言。
崔丽华吃瘪,哼了一声,无话与她争论,赶紧冲着太后说。
“臣妾心里也是挂念太后的,只是一时思虑不到,请太后恕罪。”
太后眉眼含笑,望了望崔丽华,收回目光的时候突然一冷,再望向珠帘下的人莫名多了一抹杀意。
“步贵人好厉害的口舌,不亏是御史的女儿。”
步霁眉心微微一蹙,垂下眸子,忽而又跪在地上,不再说话。
提到母家,她总是心揪着。
她吃亏挨罚不要紧,家中不能被连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