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给“她”
簪花的读书少年,那个黎儿口中赠送名贵画卷的友人,就是这个梁行。
梦境中,虽未能看清他的面孔,却对他的身形了如指掌。
这样俊俏又温润的男子,世间少有,拿无暇的和氏璧做比较都不足描述他。
“梁”
她还未喊出声,揽着她身体的手臂突然一紧,喉咙里的话变成了吃痛的叫声。
大殿中央站着的梁行身体微微一怔,盯着她的看过去,上前一步,双膝跪地。
“臣与步小姐早已私定终身,求皇上将其许配于臣为妻。”
“此画乃我二人定情之物。”
他双手高高托起画卷,举过头顶,恭敬的朝着皇帝颔首。
他喊她步小姐,明明看着皇帝把她拥入怀中,明明看着她跟皇帝从内室一同出来,发髻尽数散开,香汗淋漓,他还是不愿称呼她为贵人。
步霁心尖颤了两颤,并非是情愫,而是可怜之心作祟。
他要吃多少苦才能年纪轻轻地考取功名,入职鸿胪寺为官,又干嘛要舍弃这些,甚至舍弃生命,求娶一个宫中的贵人。
三年一选秀,进宫的女人多了去了,十个里面的有八个私定终身。
他就不能像其他有情的男儿郎一样得过且过吗,大不了就让悔意留一辈子,再写几篇诗词歌赋抒发一下思念之情。
李稷说得对,他就是在用这个条命,换见她一面。
步霁远远看着他手里的画,想起黎儿曾随口提到裕王去梁大人府中聚会。
这画昨日刚落在他手中,他今日就穿着合身的喜服来乾清宫跟皇帝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