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宁拿眼不断打量一本正经的聂寒,心中翻了个白眼,手中的佛珠捻地飞快:实在是造孽啊,一个大疯子,培养出了一个小疯子。
这晋王世子倒是倒了八辈子血霉,碰上这么个杀神。
只可惜,自己欠了债,上了这艘贼船,恐怕,这辈子都下不去了。
既如此,也只能陪着疯一把了。
他将佛珠顺好,放在桌上,瞧着李宁祁道:“江蓠这次失手,虽说会失了那位的信任,但他这样的狐狸,顺着蛛丝马迹,也能盘查到你的身上,以他的手段,你可要小心啊。”
李宁祁哪里能不知道自己这位好义父的能力:“恐怕,现下,他该担心的是晋王才是。
分神对付我,只会让他死的更快。”
他神情一顿,接着道:“更何况,今日,是谢南汐要救他,阴差阳错之下毁了江蓠的计划,与我何干?”
聂寒语气森森:“只可惜,江蓠今晚没有亲自出手。”
李宁祁起身,拍了拍聂寒的肩膀:“义父行事,一贯如此小心,推着别人去死,自己则躲在暗处坐收渔翁之利。
此事急不得,你且耐心。”
义父二字,咬的极重。
与此同时,安叔携了大夫从青忻阁的客房出来,吩咐小厮将大夫妥帖送回家,自己则是拦下了要进屋的南汐:“少将军啊,夜已深了,这人,是不是还是送回晋王府的好?”
南汐正端着一碗刚熬好的药,淡然道:“我于盘鸣涧行军之时,照顾那些伤兵也是彻夜,不妨事。”
安叔一副子恨铁不成钢的模样:“少将军啊,你与这晋王世子虽说有婚约,但毕竟还未成亲,要是这京中流言…岂不误了名声。”
“京中流言?”
安叔看着旁边的秋雨,眼神暗示,秋雨颔首:“今晨起,京中便有流言,称少将军你行事粗鄙,非世子良配,府中也皆为男子云云。”
南汐垂眸,拿着汤勺晃动着碗中那漆黑一片的苦药:“倒是有趣,既如此,给她们添把柴也并无不可。”
说罢,抬腿就进了屋。
安叔跺脚,无奈的冲着秋雨,双手一摊:“这可如何是好啊。”
秋雨倒是不急:“少将军行事自有对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