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梅匆匆忙忙跑了出去,金灵儿掏出帕子,想要擦干净手上的葡萄汁液,奈何太过紧张,两只手哆哆嗦嗦地竟是怎么也擦不干净。
正咒骂着,忽听得门口一阵敲门声,把她吓得连帕子都掉在了地上。
金灵儿咬唇,脸色煞白,听得外边一个小丫头说道:“二小姐,老太太请您过去一趟。”
金灵儿手指紧紧攥到了一起:“何事?”
小丫头低眉顺眼的声音再次响起:“是这样的,大小姐给老太太送了一个轮椅,老太太十分喜欢,叫着府里人都过去瞧瞧新鲜呢。”
轮椅?不是劫匪的事?
金灵儿一颗心落回了肚里,可是一听到是金玉儿送的,顿时又紧张起来,莫非是那个带着轮子的椅子?
可恶啊可恶,她又是花银子又是找劫匪的,不就是为了把金玉儿的轮椅给毁了吗?这下好了,该做的事没做成,还要把自己给搭进去了!
金灵儿气呼呼地一把将一旁的葡萄盘子挥倒在地,绣花鞋砰砰地踩了上去,口里更是愤恨地叫嚷着:“林媛,金玉儿,小贱人,小贱人!
这口气我金灵儿一定会跟你们讨回来!
一定!”
因为大道上突然出现的意外,林媛这两天被六子和林毅强行要求留在家里暂时不要去镇上了。
反正豆腐坊有周掌柜看着,稻花香也有六子盯着,倒也不用她操心。
而这日晚上,林媛也收到了夏征走后的第一封飞鸽传书,依旧是典型的夏征体:“为夫已平安抵达江南,但日夜心念娘子,热切期盼娘子来信,以慰为夫空虚寂寞之心。”
林媛忍受着满口牙被酸倒的危险,终于把这信看完了,随即就浑身打了个哆嗦,她似乎能想象得出夏征在写这小字条时嘴角那抹坏笑。
不过再看字条上的字迹,刚劲有力,只是有些潦草,显然夏征是在百忙之中抽出空来给她写的,一想到江南那未知的忙碌和潜在的瘟疫危险,林媛心里就是一紧。
拿出了小林霜练字的纸来,细心地裁剪成大小合适的纸条,林媛提笔,挠了挠脑袋,不知道该写些什么。
“妾身日夜惦记夫君,望夫君保重自己,早日归来。”
林媛打了个哆嗦,摇了摇头,真酸。
“你丫的那么多废话,赶紧把洪水治好了,早点回来!”
这个倒是很像她的风格,可是,林媛摇了摇头,第一次给夏征写信,就写得这么霸道,万一把他吓到了怎么办?
“哎呀,到底怎么写啊?”
林媛烦躁地挠了挠头,突然感觉自己好像回到了高中时候,面对着一堆语文阅读题目和作文,急的抓耳挠腮。
窗棂上挂着的那只小绿鸟,滴溜着小眼珠儿无聊地梳了梳自己翠绿的羽毛,跳着扭过了身子,鄙视地给了林媛一个屁股。
窗外穿着一身短打忙碌着收拾新房里木头的林毅,低头认真地检查着木头的干燥情况,一双眼睛却时不时地往窗口瞥去。
再低头时,嘴里嘟囔着:“都团了八张纸条了,她是不是不会写字?”
屋里,在团了第十四张纸条后,林媛终于满意地点了点头,轻轻地吹了吹面前小纸条上的几个字:“我一切安好,你保重身体,望早日归来。”
将纸条卷成小纸卷儿,林媛一边小心翼翼地把小绿鸟从笼子里抓了出来,一边把小纸卷儿塞进了它腿上的小圆筒里。
拍了拍小鸟圆溜溜的小脑袋,林媛嘻嘻一笑:“小绿,你要乖哦,这可是你第一次执行任务啊,一定要平安顺利地把这机密信息送到夏征的手里哦。”
小绿鸟对于林媛给自己起的这个名字十分不屑地啾啾叫了两声,扑棱扑棱翅膀就打算离开。
忽然,又被某人一把抓住,林媛不放心地再次叮嘱:“小绿啊,我刚刚忘了告诉你了,你在路上的时候,一定要注意老鹰啊鸠啊什么的,那些鸟都太大个了,万一让它们把你给吃了就麻烦了!
把你吃了倒无所谓,我这封信到不了夏征手里,我就该哭死了。
所以啊,小绿,你一定要机灵一点,千万别让人把你给抓去,拔了毛炖炖吃了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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