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沅轻吸一口气。
“安百户的幕后主使。
已经有了大致结果,只可惜我们没有足够的证据。”
“那现在还不太够的证据是什么?”
管进和善地问。
“安百户是陕西兴平人,在兴平的时候,有一个叫刘景祥的人和他时常称兄道弟。”
管沅淡淡回答。
“这个刘景祥不是别人。
是乾清宫总管刘公公刘瑜的哥哥。”
刘瑜的哥哥刘景祥,这辈子还躲在幕后没有粉墨登场。
前世的时候,刘景祥或多或少也算京中一名人。
那都是沾了自己弟弟的光。
管进沉默良久,还是没想出答案:“刘公公为何要杀我……”
无论在公在私,他和刘瑜都没有过节。
管沅微微叹息:“刘公公和武康伯府,早就在一条船上。
杜砚兵权被夺,刘公公不可能坐视不理,所以才出此杀招。”
管进背脊发凉:“按你的说法,刘公公和武康伯府——”
“大同的兵权本来握在他们手上,可杜砚下台,他们的利益受了侵害,怎能不报复?如果他们成功将爹爹谋害,接下来大同的兵权,他们还可以争一争。
刘公公毕竟是乾清宫的总管,在皇上面前吹风,可比我们容易多了。”
管沅有意淡化了刘瑜隐藏更深的勃勃野心,只把事情往派系斗争上扯。
现下刘瑜还没显露出自己的野心,她也不可能找到理由让父亲相信刘瑜居心叵测。
所谓未卜先知这种缥缈的事,到时候更不好解释。
也只有对盛阳,她才什么都敢说。
他能明白她,也能相信她。
管进轻叹一口气:“所以,他们要除掉我,是因为我挡了他们的路。
党争之事,最劳民伤财,害国之根本。
假如执掌大同兵权的还是杜砚,还按照杜砚原来的方案打,大同早就失守了!”
他有些痛心,不是为自己,而是为大同。
守了这些年,总生出了些感情,还有一直都在肩上的担当。
管沅想安慰父亲,却不知怎么开口,半晌她又自责起来:“其实,这件事我也有错。
如果不是我对杜砚咄咄相逼,父亲也不会得罪武康伯府……”
她是真没想到,父亲和杜砚的矛盾,会惹来杀僧祸。
若是父亲没赢,兵权依旧在杜砚手上,杀僧祸尚且说得过去;可父亲已经赢了杜砚,拿到了兵权,还是差点没逃过一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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