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她总是会梦到一些过去发生过的事情。
有意吊着他的胃口,元知没着急开口,她将手里的那块梨膏吃完,不紧不慢擦净指腹的糖霜,又使唤他给她斟茶。
茶面上的清波倒映出元知酌漫出轻佻的眉尾,工笔绘情爱,秋色芙蓉一点晕,偏也来争这万种风情,分走半盏春景。
迟奚祉的画技确实一绝。
元知酌搁下喝尽的茶杯,纤指带着他的手,抚上了自己的脸侧的芙蓉,一双柔情似水的眼眸盯着他,慢词慢调,重复着梦里话:“小贩,此莲几钱?”
她虽没看清自己脸上被画上了什么,但多少能够猜到点蛛丝马迹。
至少是迟奚祉喜欢的才会加在她身上。
闻言,迟奚祉虚眯了下眼,容颜疏离冷淡,半晌也没有回应元知酌,唯有直勾勾地凝视着她,像审视,也像爱怜,还有很多复杂的情绪,她瞧不明白。
两人都不开口,周遭的气氛渐渐沉寂下来,太阳西沉,偏殿周围的古木吞噬掉了最后的一缕夕辉。
现在轮到元知酌拿捏不定了,她都在想,这个梦里的莲花小贩是不是迟奚祉了,难不成——她带入错了?
她斟酌片刻,准备开口打破这诡异的氛围,迟奚祉倏地摩挲了她脸上的油墨,扬起的笑声缠上她的心尖,连带回忆一同被敲定,“此莲不卖,吾赠吾妻。”
心动还未来临,他先一步捧着她的脸,俯身探花,湿热黏腻的吻便纠缠在她的唇齿上。
元知酌先是往后退了些,她视线下滑到迟奚祉的衣领处,看着他裸露的双喉结轻滚,嗫嚅了下:“我还生着病呢。”
她刚刚背着他将衣裳穿好就是怕他定力不够。
迟奚祉置若罔闻,他倾身贴上她的耳骨,滚烫的气息喷洒在她的敏感处,他暧昧地啄吻了两下,又游走回她的唇角,“张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