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大个撇了撇嘴,明显感觉到躺在地上的不是个练家子,也就骨头硬点而已,他上前抬脚踢了踢,那人翻了翻白眼,没死。
他笑着道:“新人进来,擦一周地,刷一周马桶池,你加倍,一个月。”
“休……想。”
余罪咬着嘴唇,黏黏的,是血。
他的手悄悄伸进了口袋,眼睛似乎在积蓄着怒意,慢慢地看向凶神恶煞的犯人。
黑大个似乎很有兴趣知道这个人骨头有多硬,他一只脚抬起正准备狠狠地一跺,可不料躺着像死狗一样的余罪一翻身,打了个滚,异样的他还没有反应过来,猛觉得脚脖子一疼,身体要失去控制后仰。
有人注意到了,是躺着的那位,手里变戏法似的拽了一根布条,勒住了黑子的脚脖子。
黑子往后一蹬,力道被布条消了不少,跟着他一急,要踢,可不料那人双手一拉,一荡,又消去力道了。
黑子吼了声,要弹跳时,可不料那人更损,荡着布条狠狠一拉。
“嘭”
地踢到墙上了,再一拉,黑大个吃痛,惨叫了声,“咕咚”
一声坐地上了。
余罪仍然没有放手,撕成条的内衣浸水后揉成了绳子,捆个人怕是他挣不脱。
突来变故,牢头又奔回来了,眼看着黑子被挟制了,他大吼着“放开”
,嚷着让身边人上,要再成群殴之势。
一仓人挤在狭小的地方,胆小的,已经开始往后躲了。
饶是牢头出面指挥也失灵了,两个人一个是禽兽附体,一个是牲口转世。
满脸是血、眼露凶光的余罪太过吓人,脚踝受伤,依旧悍勇的黑个子吼声连连。
这时候已经势成骑虎,余罪死死勒着大汉的脚脖子,疼得黑大个直放狠话:“小子,今天你死定了。”
边放狠话边挣扎,那只脚踢到墙上了,疼得厉害,另一脚被余罪拖拉着却蹬不到余罪。
余罪也恶从胆边生,他早被欺骗的事搞得一肚怨气,此时又被打得几欲疯狂了,他拉高布条,怒吼着重重往下一摔:“看谁先死!”
又是“嘭”
的一声,只听黑大个如兽般的惨号,脚后跟被砸在地上。
余罪放手,猫身一个短踢,拼着全身的力气,直踢黑大个的脑袋,两人俱倒,余罪趴着扑上去,左右开弓,朝黑大个的面部挥起拳头。
一下,两下,每一下都听得犯人们噤若寒蝉,随着声响,慢慢往后退。
半晌后,两头野兽撕咬后的结果分晓,余罪慢慢站起来了,黑大个歪着头哼哼,站不起来了。
他向前走了一步,门口的人向后退了一步;他再向前走一步,四周的人都下意识地退一步。
此时的余罪他不知道自己是谁,伴随着浑身的疼痛涌起的全是恶念,满身的血迹让他如孽龙恶虎般散发着恐怖的杀气。
一个监仓被羁押的犯人,有点常识的都知道今天要出事了,个个躲着唯恐沾上事,可余罪现在什么也不想,只想着把带头的那小子干死。
对,妈的,干死!
一拳过去,那缺门牙的哥们儿连反抗的意识都没有,直接被打晕了,不知道是装的还是真的,躺在地上像死了一样。
余罪踱进了铁门,那位西北人还有点勇气,一回身扑上来了。
余罪此时如有神助,腿应声踢去,“踹蛋”
的绝招一招见效。
那人仿佛把裤裆送到人脚上让踢似的,一个照面捂着裆部坐在床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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