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得林冲与陆谦两人来到街上之后,陆谦便是说道“林兄,今日兄弟我就为你出一回血,带你去那樊楼,选上最好的深阁去吃酒去,也好让兄弟你散散心。”
听陆谦说要去樊楼,林冲心中那种不详的感觉愈加强烈,随后林冲便是一把握住陆谦双手,说道“陆兄,我林冲真心当你做兄弟,愿你不要欺我。”
由于家中还有史文恭三个兄弟在,所以即便是这陆谦当真有什么损招,林冲也并不怎么担心会出事,只不过林冲却是不愿相信,眼前这个与自己称兄道弟,一同打拼的人,真的会像自己师弟所说的那般不堪。
突然被林冲这么一吓,陆谦心中也是直打鼓,可随后他却还是强作镇定道“当然,林兄你这是怎么了,因何突然这般敏感,小弟只是见林兄这几日心中烦闷,这才选在那最好的樊楼吃酒,兄长却是想到了哪里。”
见陆谦说的如此在理,林冲也只得在心中期盼陆谦所言尽皆属实。
随后其便是由着陆谦在前带路,直到二人一同进得樊楼又直上了二楼深阁。
这时,那在林府门前等待着的富安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便慌忙跑去叫门道“嫂嫂在家吗?不好了,教头出事了!”
听得此话,林府大门很快便被打开,随后富安便见林娘子与女使锦儿一同从里面急切赶来,并哭着询问富安究竟发生了何事。
富安只道“林教头和陆谦吃酒,一时重气,闷倒在楼上,叫娘子快去看哩!”
听得富安此话,林娘子又怎会坐得住,连忙就要出门去往那陆谦家中看望丈夫。
那富安见此情景,则在心中暗想道“一切尽在掌握之中,只要今天事情一成,以后我富安的日子就好过了,哼哼哼。”
可就在这时,富安却是听得一道男人声音从林娘子身后传来,道“林教头出事了?怎会这样,嫂子休要担心,我等这就前往那陆谦家中去将教头送去看郎中。”
随后,富安便见得那史文恭,郝思文,史进三人一同从后面走出,并催促道“走吧,兄弟,前面带路!”
富安见此情景,心中已经可以预想到了自己的下场,可眼前这三人却都是一脸平静的催促着自己,若是自己不带其前去,只怕活不过此时,倘若自己当真带这三人前往陆谦家中,叫他们惊吓到了衙内,那自己以后同样还是不会有好下场的。
“怎么办,怎么办。”
就在富安心中狂想办法之时,便听得那史文恭道“史进兄弟,你且留在林府陪着嫂嫂,我与思文兄弟同这位小兄弟走上一遭,小兄弟,请吧,前面带路吧!”
说到此处,史文恭只把眼神一瞪,顿时就让那富安不敢再有丝毫反抗之意,只得乖乖得带着史文恭与郝思文两个朝那陆谦家中行去。
而在史文恭三人离去之后,林娘子也还是担心不已,幸得锦儿与史进两个好一番安慰,这才勉强同意先行回房休息等待消息。
此时,在那陆谦家里深阁之中,只见那一脸憧憬之色的高衙内想着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情而持续傻笑着,随即,他远远地便是听到了那他所期待的富安的声音,只不过他所期待的富安的声音之中所说的,却并不是他所期待的内容。
富安在被史文恭与郝思文两个的催促下,竟真的将此二人给带到了陆谦家来。
到得楼下,见史文恭两个就要叫门进去,此时富安再也顾不得其他,只放声大喊道“衙内快跑!
林冲同党来了!”
那高衙内听得富安所喊此话,脑袋猛地一振,随即高衙内也顾不得其他,直接就从那二楼深阁之中跳了下去,甚至在其落地之时,膝盖还与大地来了个亲密接触,一向不曾受过半点委屈的高衙内此时竟在陆谦家中受了伤。
可是这一切都没有自己的性命重要,高衙内可是知道,那林冲所交,大多是都是亡命之徒,倘若自己当真被其抓住,后果则不堪设想。
所以此时高衙内也顾不上流着血的膝盖传来的疼痛,只疯狂地朝着自己家中奔去。
史文恭与郝思文两人本想直接进去将那高衙内给捉个现行,可是二人却是不曾想到,眼前这个畏畏缩缩的小人物,竟会在关键时刻出言提醒高衙内,以致叫他逃了去。
这个陆谦家与那殿帅府相距并不是很远,所以那高衙内即使是在瘸腿的情况下,也还是先史文恭一步跑回了家。
可是高衙内跑了,那富安可就没有那么幸运了。
只见那富安在给高衙内通风报信之后转身就想离开,而史文恭与郝思文两个却是只想着要先抓住那高衙内,继而忽略了这个富安,可是待到史文恭登上二楼之时,见那高衙内已经逃远,并且站在高处,史文恭同样也是望见了那就在不远处的殿帅府。
自己就肯定是不能在这殿帅府门前抓那高衙内的,于是史文恭只得眼睁睁看着那高衙内逃回了殿帅府中并狠狠地关上了大门。
而就在史文恭因没有抓到高衙内而懊恼之时,其却是见到了那一路狂奔的富安,见此情形,史文恭二话不说,当即便是撑着桅杆从二楼一跃而下,在安全落地之后,又飞快地朝那富安奔袭而去。
那富安又怎会跑得过史文恭,只见史文恭不多时便是大大缩小了和富安之间的距离,随后便见史文恭凌空飞起,踢出一脚,正中那富安背心,直将他一脚踹出数米远去,再也不能跑掉。
这时,郝思文也是从后面紧随而至,见到那被史文恭一脚踹昏的富安,问道“史兄,现如今我们该怎么办?”
史文恭看了一眼富安,则是说道“先将他带回去,同时,再去樊楼将林教头和那陆谦也一并带回林府,我这次倒要看看,那个陆谦该如何面对林教头!”
听得此话,郝思文则是连连点头,并且此时在其心中,对所谓的朝廷的归属感已经降至到了最低点了。
尤其是在亲眼目睹了这个当朝太尉高俅之子在这天子脚下的东京城的所作所为之后,更是对这险恶的世道怀有了深深的厌恶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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