愤恨难当,我真想扇他一耳光,可是又一想,若我真这么做了,就真中了他的计——他这么做,必定是讨厌我方才的说辞而故意羞辱我,令我打消帮他解开心结的念头。
虽是自取其辱,但我也不想让他看扁。
思及此,我不再挣扎,任凭他放肆,只是睁眼观察着他的神色。
赵慕如痴如醉,狂吻变得如风般温柔轻滑,见我紧闭着嘴便以舌勾挑着我的唇线,缓缓流连,紧接着,他的唇上移至鼻尖,顺势再上,轻吻眉心、眼眉,轻柔而怜惜——是的,我能感觉到他的怜惜与动情。
他炙热的鼻息喷在我脸上,烫人得紧。
如此亲密,我不知不觉地火烧起来,脸颊火热,气息不定。
蓦然间,下颌一痛,原来是他本扣着我的后脑的手转而扣住我的下颌,我被迫张唇,他的唇趁势滑入,就像指挥千军万马似的攻城略地,所向披靡。
他灵巧炽热的唇勾起可怕的旋风,我只觉得天旋地转,无力支撑。
热浪涌起,将我淹没……
窒息的感觉消失了,我略略清醒,赵慕的吻依然紧密,却已不似刚才那般狂风暴雨,他的眼梢却有凉薄的笑意,一下子掐断我心中隐隐颤动的情弦。
我从未感受过如此震撼的热吻,但是,我只是解他相思之苦的替身,他怎能这么做?
心中腾起怒火,我恼怒地推开他,他向后仰去,双臂撑地才不至于跌倒。
赵慕的意态极为放浪形骸,冷鄙一笑,“既然你想帮我,这就是帮我的最好方法。”
我横眉怒视着他,“你太过分了!”
话落,我起身,离开。
接下来的两日,我不理赵慕,他也不理我,不说一个字。
既是尴尬,也是恼怒,我更不知如何面对他。
如此情形,也许便是他所想要的,他不想我再在他面前提起那个女子,再劝解他。
抵达清水村的时候,霞光铺陈在西天,仿佛灿烂的绸幔迤逦天际,美得气象万千。
向村民打听了云氏酒池的方向,接近清水村东侧清溪的时候,突然听见隐隐的打斗声。
我们立即赶过去,但见两方人马正激烈地缠斗,黑衣人和青衣人皆有十余人。
树木参天,浅草没足,远处炊烟袅袅,清溪淙淙流淌,风光秀丽,怡然静好。
溪畔坐落着几间竹舍,林荫掩映,实为一处隐世的绝佳所在。
此时此刻却充斥着打杀与血腥。
刀光剑影,招招凶狠,双方互有伤亡,一时间未能分出胜负。
他们也是为了玉璧而来的吗?主上又是何人?而酒池的主人呢?
千夙、墨痕、高挚三人本想上前罢斗,却被赵慕阻止,先看清情况再说。
金戈声中突兀地响起一声响亮的口哨,刹那间,黑衣人撤招收势,纷纷后退,退出这场打斗,最终消失在我们的视线中。
如此神速!
如此诡异!
为什么黑衣人自行消失?我转眸望着赵慕,但见他平静地目视这一切,脸上瞧不出任何动静。
正自寻思间,一位面貌普通的女子从竹舍走出来,表情冰冷,左臂上有一道剑伤。
这女子是谁?难道就是云氏酒池的主人?
她的身后,走出来一位青衣男子,身格孤瘦如竹,眉宇间泛着隐约的阴郁之色。
是他?
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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