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得有一夜宇文欢留宿承乾宫,萧初鸾可以多陪陪朗朗和乾儿。
时值腊月,天寒地冻,北风呼啸,震得窗扇咯吱咯吱响。
正要就寝,有宫人来报,说有个故人求见。
她正奇怪着,求见的故人登堂入室地走进寝殿。
原来是锦画。
宫人退出,萧初鸾看着披着一袭墨色轻裘的锦画,思忖着她夜入皇宫的目的。
锦画并不行礼,自顾自地斟茶喝,然后举眸看了一圈,不无羡慕道:“母仪天下,一国之母,这坤宁宫果然是华贵奢丽,皇宫就是皇宫,再大的燕王府也无法相提并论。”
“锦画姑娘找本宫有何要事?”
萧初鸾坐在她对面,徐徐问道。
“没事,只是来瞧瞧皇后娘娘,顺便问问这三朝皇后的滋味是怎样的。”
锦画调侃道。
“凡夫俗子也罢,皇后妃嫔也好,只要能与喜欢的人厮守一生,身份地位,微不足道。”
“是吗?”
锦画意有所指地反问,咯咯娇笑,“与喜欢的人厮守一生……假如,喜欢的人瞒着你很多事呢?假如,你信任的人骗你了呢?”
萧初鸾心中一窒,直觉她话中有话,大有深意。
她指的是宇文欢吗?
不想听,不想问,可是,萧初鸾再也禁不住好奇心的撩拨,“你想说什么?”
锦画黯然道:“其实我不该来,更不该对你说这类话……只是,同为女人,我为你不值。”
萧初鸾厉声问道:“你究竟想说什么?”
锦画也不生气,兀自道:“假若你想知道,我就说给你听,假若你不想知道,就当做我没来过。”
“你夜入皇宫,不就是想告诉我吗?”
萧初鸾讥讽道。
“对,我是想告诉你一些真相,不过我也很犹豫,到底要不要告诉你呢?因为,你知道真相后,我担心你承受不了。”
锦画无辜地看着她。
“你不是离开帝都了吗?还是你没有走?”
“离开了一阵子,不久又回来了。”
“你刚才说的,谁瞒着本宫?谁骗本宫?什么真相?”
萧初鸾的心乱了,直觉她所说的与宇文欢有关。
“既然你问了,我就说咯。”
锦画又斟了一杯热茶,慢慢地喝,“我暗中查探过,宁王之死只是意外,并没有人暗中做手脚。”
“没有做手脚?”
萧初鸾一愣,不太明白她的意思。
“换言之,没有人要害死宁王。
宁王原本就体弱多病,受寒高热是常有的事,照料宁王的宫娥没有多加注意,没有及时传御医,耽误了宁王的病情,宁王才会不治亡故。”
“那宋天舒……”
“宋天舒那么说,是受了皇上的指使。
皇上要你误以为,是皇上暗中命人害死宁王,紧接着就会害死太子宇文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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