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声,蹲在石头边儿,两手撑着下巴,鼓着嘴冲着帕子“呼呼”
吹气,吹完了便道:“慧娘多吹吹,吹吹就干了。”
见她一派天真,红药倒真起了几分怜惜,且也不敢当真丢下她,在在旁陪着她说话。
便在此时,一个小宫人忽地跑来禀报:“顾典事,外头来了一个妈妈、一个小丫头,都穿着国公府下人的衣裳,说是慧姑娘屋里的人。”
“国公府的下人?”
红药站起身来,心下微凛。
慧娘竟是国公府的亲戚么?
若果真如此,那今日之事就真不是小事了。
毕竟,谁也不知她方才是如何落的水,以她的心智,即便被人算计了,她也不会明白的。
“快请她们过来。”
红药吩咐了一声,拍了拍裙子上的灰,回身想要叫上慧娘,却见她犹自聚精会神地鼓着嘴给帕子吹气儿,一时却也不忍扰她,想了想,还是独个迎了过去。
不消多时,那小宫女便领着一个妈妈并一个丫鬟走了进来。
红药凝目看去,见那两个人果然穿着国公府下人的服色,手里满满当当地抱着好些东西,全都是纸鸢、风车、花绳、弹珠之类的小儿玩物,因东西很是不少,二人走路都有些吃力。
“哟,姑娘这是……这是怎么了?”
一俟踏出柳林,那妈妈一眼便瞧见了慧娘,立时惊呼了一声,却并不敢往前凑,只拿眼睛去瞧红药。
红药也正打量着她们。
国公府下人的衣裳,她记得很清楚,这位妈妈最多是个三等,那丫鬟撑死了也不过二等。
“你们是慧姑娘屋里的?”
红药问道,视线在二人身上扫了个来回。
二人俱皆神情一肃。
这微冷的语气,淡漠的神色,辅以一堆宫人侍立在旁,一望便知,这位姑姑很不一般。
那妈妈身子缩了缩,不敢说话,倒是那小丫鬟还算有几分眼色,视线扫过红药身上的腰牌,上前屈身道:
“典事姑姑有礼。
我们都是服侍慧姑娘的,姑姑若不信,问姑娘一声儿就成了,我们没骗您。”
却是一口道出了红药的女官身份。
红药但笑不语。
问是当然要问的,只是,单凭慧娘一人之语却不行,尚须拉上个强有力的见证,否则,红药这趟辛苦不就白吃了?
人情这东西,总要落在明处,才能算数。
点手叫来两名宫人,红药淡淡地道:“不是我信不过你们,只慧姑娘的情形有点特殊,我也不得不防。
便叫她们两个随你去知会世子夫人一声儿吧。
国公夫人年纪大了,还是不要轻易打扰她老人家的好。”
那丫鬟闻言,面色便有些发白。
慧姑娘单独一人留在此处,贴身服侍的两个大丫鬟都不在,谁也不知方才究竟出了何事,万一真有个什么,她们都得吃瓜落。
她咬着嘴唇僵立片刻,情知躲不过,只得强笑道:“就依典事姑姑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