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霄云皱起眉头,问道:“小娃娃,在下此次前来只为找老秃驴,你拦甚路?”
柳公仰面对天下坐二望一的枪仙,竟是毫不畏惧,继续说道:“家师正是空山圣僧,前辈既是成名多年的高手,出口伤人,有失风范。”
凌霄云被逗笑,同时心中不免对眼前这个少年留心了几分,此人身着普通僧袍,却未曾剃度出家,本就有违礼制,空山圣僧一生未曾收徒,此人竟以师父相称,看来是近些年空山新收的弟子,作为天下第一唯一的亲传弟子,想必这少年定有什么过人之处,再联想到先前静心所言,看来云音寺下任主持便是此人。
凌霄云深知空山圣僧的厉害,对他的徒弟自然也有几分忌惮,一时间冷笑不止。
莫说是凌霄云,就连后方尚未现身的空山圣僧和静心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柳公仰自修行达摩功法以来,面壁已达七年,照理说还剩下两年修行时间,如今不知为何,提前出关,拦在了凌霄云身前。
凌霄云修为高绝,虽不似曹邛那般喜怒无常,也绝非善类,静心忧心师弟安危,焦急道:“还请师伯出手,保住师弟,以防凌霄云突然暴起伤人。”
空山却安慰道:“放心,凌霄云身为世间首屈一指的大宗师,还不至于和一个孩子过不去。
你师弟既然选择提前出关,如今又拦在此地,自有他的用意,老衲也很好奇,这小子用了七年时间,到底悟了多少。”
见师伯胸有成竹,静心也不再多言,死死盯着凌霄云,随时准备出手相助。
凌霄云冷哼一声:“小娃娃,在下不管你们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速速退下,否则休怪在下出手不容情!”
面对强势的凌霄云,柳公仰并未退缩,双手合十道:“武无第二,所以武人相杀,家师占据天下第一的宝座四十年,导致前辈屈居人后,如今喜获天人大圆满境,满腹怨气不吐不快,自然要再来挑战家师,这本是人之常情,无可厚非。
同样,小子苦修佛法,虽说出家人不可有争强好胜之心,可如今小子也想向前辈求证一番,自己到底几斤几两,和天下第二的枪仙到底有多大差距。”
凌霄云怒道:“放屁!
我不管你是老秃驴的闭门弟子也好,天资过人也罢,在下与你比斗,胜之不武,休要再纠缠,快让老秃驴出来!”
接着对着柳公仰身后小屋厉声道:“老秃驴别当缩头乌龟,快快出来挨打!
若真怕了凌某,大可布告天下,犯不着推个小辈出来顶缸,真当我凌霄云是没有火气的泥菩萨不成!”
凌霄云霸气外露,天地为之色变。
柳公仰却是毫不畏惧,微笑说道:“前辈的心乱了。
前辈不愿与小子比试,无非是担心阴沟里翻船,至于什么胜之不武,更是笑话而已,打都没打,前辈如何知晓胜负。
家师年近百岁,修行时日远比前辈长远,就算赢了前辈,同样是胜之不武,既然如此,前辈又何必苦苦相逼,须知放下屠刀,回头是岸。”
凌霄云心头一凛,这小子且不论修为高低,心思倒是深沉的很,三言两语就能乱己心神,自己身负天人境界,心如明镜,可却被柳公仰一步步带偏,不由惊出一身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