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安泽看着不大确定的康可,自己换了个舒服的坐姿在椅子上坐好:“那天除了她的车祸,有没有发生过什么其他的,特别的事?”
康可想了想,随后摇了摇头:“没有啊,没感觉有什么特别,就是闫洁拿下了项目,提出庆祝一下,其实我和兆力知道,什么庆祝啊,不过是她在想法子安抚我,但我们也有我们的想法,兆力那时候还是她男朋友,那天我们就约定了摊完牌就走的。
至于特别的事……”
见她还是一脸懵,陈安泽换了个说法给她提示:“实在想不出来就可以用逆推法,出事的那个时间点肯定也是记忆最清晰的点,你不是说你们去吃饭了吗?在哪儿吃的,饭店名字是什么,等人的时候有没有发生过什么事?再有,不是说这个案子已经死了几个人吗?有几个是你见过的,认识的,那天在一起说了什么做了什么,这些都有可能有让你成为目标的细节,所以,想想,说不定就能想出来什么。”
陈安泽一边说一边十指扣叠在一起,颇有点骄傲地开口:“你不是我们这行的,是我们这行的头一个要求的就是眼睛,再一个要求的就是记忆力,哪用你那么费劲,想点事儿抬头纹都要拧出来了。”
打趣的话换来康可一个眼刀,可也是这句话让两个人之间的气氛松弛了许多,康可也不再坚持站在窗前,而是走到书架前,从上面拿下来一本书:“兆力定的是家川菜馆,就在大通道那边,他说闫洁喜欢吃辣的,所以让她吃顿可口的算是好聚好散,当时我还觉得他这个人挺有情有义,哪知道后面那么大方,能把自己的女朋友送到别的男人床上去。
我们约的是晚上六点,因为晚上要摊牌,所以我在公司里上班也有点心神不宁,因为这事还挨了彭总的批评,闫洁当时也在场,但估计因为我已经知道了她是什么样的人,所以她没替我说一句话,后来还是兆力看不下去,提前把我接出了公司,去饭店等闫洁,后来就是她迟迟没来,我们打电话过去才知道她出车祸,人没了。”
过程听上去没什么复杂的,陈安泽啧着舌头,若有所思地点了点沙发扶手,“你是因为什么挨了彭总的批评的?”
“啊?”
康可被问得愣住,那会儿她还是个小职员,工作没做好,挨了领导的批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了,至于原因,她皱了皱眉,有点儿记不清了。
“你不能记不清啊!”
就在康可迷糊的时候,身后的人忽然拍了拍桌子,“说了回忆那天特别的事,这不就是么?”
这也算吗?康可讶异地扭过头,不过想想也是,那天的事,除了一位彭总,在场的闫洁、兆力都走了,而剩下的她自己也被那个神秘人下了死亡通牒。
可是……“会是彭总吗?还有,王勇那会儿还没进公司呢,不一定和那件事有关吧?”
“有没有关人这会儿已经死了,我现在想知道的是你那天究竟是因为什么事惹恼了领导,如果不是你的原因,那估计事主就在另一边了。”
听了他的话,康可陷入了深深的思索中,“我那天好像是去送份文件给彭总,可不知道为什么,敲了几下门,彭总都没开门,对,是这样,我记得当时还找彭总的秘书确认过,她说彭总在我才又回去敲了门,可是就这样,彭总还是隔了好久才给我开了门。”
“后来呢……”
陈安泽听得入神,居然举着两只手托住了腮帮子,这也就是康可面前没有摆碗,不然他非给她扔上两个大子儿不可。
康可无语地看着这个没正行的偷儿,有些怀疑自己为什么要这么正儿八经跟他说这些事。
“后来……”
就在康可努力回忆的时候,消停了一会儿的门又响了,隔着玻璃门边,康可听见门外的秘书说:“康总,彭总请你去一下。”
这真是说曹操曹操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