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初中到大学,龚远深也算是看着他长大。
龚远深将自己的毕生所学都教给了裴度,裴度倒也争气,没有辜负他的期望,年纪轻轻便已经能游刃有余地处理大部分异种实验,就连军方也对他略有耳闻。
可就是这个让龚远深得意的学生,在外面心甘情愿给别人当提款机。
龚远深想到这儿气就不打一处来,但这本就是裴度的私事,他也不好过多插手,只是象征性地提点了裴度两句。
“裴度,你年纪也不小了,做事有时候要把眼界放宽点,别在一棵树上吊死。
知道吗?”
裴度闻言微顿。
盛时羡也不知道到底是不是“狗”
,裴度的确应该放宽眼界,出去找找有没有别的“狗”
。
不能在一棵树上吊死。
裴度点头道:“我知道,我会想办法。”
见裴度还没有到非安珈不可的地步,龚远深这才欣慰了一点:“行了,我也没别的事了,你手上的项目抓紧时间去做,别耽误了进度。”
裴度把桌上的数据册重新拿回来,他整理好东西,和龚远深确定了接下来的任务规划才准备离开。
“主任,我实验室里少的那瓶89号血液瓶,你收回去了吗?”
裴度转身时想起了之前的事,回头问了龚远深。
“嗯。”
龚远深额头皱纹层叠,他声音醇厚,浅灰的眼珠里面升上不明情绪,“军方那边规定了时间,你生病之后我替你把剩下的实验做了。”
裴度没想到军方逼得那么紧,他低下眼眸道:“麻烦老师了。”
“这有什么?他们要找茬,老头子我也不惯着他们!
做个实验我还做得起来!”
龚远深冷笑,他眼镜片上寒光闪烁而过,映出裴度的脸庞,“你不用和他们接触。”
裴度明白龚远深的意思,这些年实验所与军方的关系日益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