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时羡撑着拐杖在屋里面走了两圈,裴度跟在他身后,注意着他的一举一动。
盛时羡在房屋每一处停留的时间都不短,像是有意要把房屋的每一处构造都记在脑子里面。
裴度对此持放纵态度,凭盛时羡现在快速上涨的智商,掌握房屋构造是迟早的事。
裴度倒是愿意让他提前知道,免得他以后又动歪心思变相给裴度找麻烦。
盛时羡走路犹疑又缓慢,他中途经过大厅的长桌,停了十几分钟。
裴度以为他有什么事情想说:“要休息?”
盛时羡没说话,他移开目光,继续撑着拐杖往前走。
转到第二圈同样的位置,盛时羡又像是突然被抽了精气,呆愣着如木头那般立在长桌前。
只是这次持续的时间更长,站了将近半小时。
裴度顿时发现了不对劲之处,他顺着盛时羡的目光往前看,视线定格在长桌上方。
这个长桌已经有些年岁,是由进口的黑檀木制成。
木材外表坚硬,密度极高,入水即沉。
黑檀木上的花纹普通,如落水的墨,晕染散开,分出波纹。
裴度在这张桌子上摆放的东西很少,除了日常的水果,便是一个插着玫瑰花束的花瓶。
玻璃花瓶里的水早已浑浊,上方的玫瑰花瓣腐烂成死气的灰黄色。
“花。”
盛时羡沉默半晌,吐出了一个字。
裴度闻言微眯眼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