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下一秒,身后传来爆破的巨响。
池秽倏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转身,只看见镜子碎了满地,洗手池旁边散落了满地的碎片,都沾着鲜红的血。
而原先站在镜子面前说话的柏寂野似乎是僵住了,池秽叫了他好几声,他都没有应。
池秽有些担忧,飞速跨上台阶,从后面推了推柏寂野的背,又叫了一遍他的名字。
柏寂野还是没动,甚至没有任何反应。
池秽彻底慌了神,使了点劲儿,强硬地把柏寂野的肩膀往后掰。
这一次,柏寂野终于动了,四肢僵硬地缓缓转身。
血肉模糊的脸颊吓得池秽猛地后退几步。
但他仅仅缓了不超过半分钟,重新走上前,小心地抬起手,却又怕弄疼了柏寂野。
此时,池秽的声音都在打着颤,“柏寂野,你没事吧?”
柏寂野平直地嘴唇突然向两边扯开,越扯越长,最后整张嘴直接撕裂开来。
温热的血液喷了池秽满脸。
“禾岁!”
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池秽怔怔地转过身,正对上柏寂野焦急万分的神情。
他愣了良久,迟疑地转回去,身后那人已经变回了原来的模样。
她是穿着白色连衣裙的桑榆。
桑榆既没有哭,也没有笑,只是用一种诡谲阴暗,又带着点悲伤的眼神安静地看着池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