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慎行刚出去没多久,江家便来人了。
是江锦驾车载着周氏来的,江涛也跟着一起,等车子挺稳了,江涛上前将母亲给了扶了下来。
周氏穿着五成新的衣裳,头发梳的干净整洁,盘好得体的发髻,虽说是没有金银发簪,可头上用梨花木斜插着一个簪子。
姣好的面容,从下放到渝北之地后,疏于保养,显得有些沧桑,皮肤也比之前黑了些。
可纵然如此,放在乡下,那也是样貌上乘之色。
再说了,半老徐娘了,看的不再是美貌,反而是那身沉稳雅静的气质。
周氏刚下了驴车,屋内的林氏听得女儿说,便从屋里出来了,在看到周氏后,心中生一股子的自卑生怯。
“您来了,阿阮在屋里,有了身孕,好生养着呢。”
周氏笑着点点头,得体极具素养的道了句:
“倒是麻烦您了,我家阿阮小,在家里排行老幺,上面三个哥哥疼着,爹娘宠着,别看我江家是落魄了,可对阿阮一直娇养,没舍得让她做过半点重活。”
林氏面上应着,“那是,那是,在陆家也是,没舍得让她做重活……。”
等林氏话落,听江涛语气很冲的说:
“这还说没让我小妹做重活,家里家外,哪个不是她操持,在我江家,多好的一个姑娘,来到陆家却为你们操持家务,还去镇上做生意,女人哪里有去镇上做生意的?”
士农工商,当属商人是最廉价,被人轻视看不起的。
林氏当着亲家母的面,也没说啥,但脸上的笑,显然是有点端不住了。
心道,江阮在你江家是个娇养的大姑娘,可到了陆家,那就是个媳妇子,媳妇子自然是要做事的。
但这话,林氏就是心里想想,未敢说。
倒是屋内闻声出来的江阮,见到母亲,忙着走了过去。
“娘,大哥,三哥你们咋又来了?”
“来瞧瞧你,你三哥那脑子,都没听出来你怀孕的事儿,还是回到家说话的时候,娘听了出来,这才来看看。
没什么反应吧?”
周氏看着怀孕的江阮,想起自己怀老四的时候,早早的就各种激烈反应,呕吐的什么都吃不下去。
江阮笑道,“还好,就是早上有些反胃恶心,其他的都能正常吃饭。
娘,这个是我婆婆,这个就是小姑子庆欢。”
对于杜庆喜兄妹,江阮只字未提,没那个必要!
“瞧见了,都是个不错的。”
林氏见人家母女说话,便道,“您跟阿阮去屋里说,我去烧点茶水来。”
江阮却忙着说,“婆婆,还是我来吧,该是我来做的事儿。”
林氏虽说是会琴棋书画,但对于大家之内的规矩,丝毫不懂。
若是说周氏是掌家大娘子,那林氏就像是大宅内的妾侍,长相柔美,但却上不得台面。
没那个气度跟自信,也没有得体的言行举止。
林氏带着女儿杜庆欢,则是回屋去了。
江阮跟母亲周氏,大哥江锦,三哥江涛,坐在屋内,说了些家常话。
也就是江阮跟周氏在说,江锦与江涛,不插话,听着小妹说话。
“对了,娘,大哥,你们最近,有没有再收到从皇城来的书信?”
“妹妹咋问起这个了?”
江锦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