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卫仍不说话,只站在马车旁请他下来。
郑二爷见亲卫绷着脸,不见笑意,顺天府门前也没人来迎,心里有些忐忑。
他慢慢走下马车,想着自己最近的做的事情,跟着亲卫慢慢往顺天府里走去。
他最近和人吃了些酒,虽有娼妓陪坐,但他只揩了些油,没能寻到机会过夜就被跟着的侍卫盯着回去了。
这阵子他是向吴姨妈发了些火,吴姨妈那个蠢钝脾气,丝毫不解风情,他烦了这么些年了,可也没动手不是。
从前还有人送重礼托他帮忙走卫时羡的关系,都叫侍卫盯着送回去了,现在也没人来了。
想明白自己也没做什么,郑二爷又挺直了腰板,心里开始生气,念着这表侄真是不知礼数目无长辈,竟敢这么怠慢他。
还将他请来这顺天府衙门,若非给他安排差事,难道是要审他不成?
揣着这股气,郑二爷背着手,跟着亲卫走进顺天府衙门。
等他的人却不在公堂,而是得绕到后头府尹待客的厅堂。
郑二爷一走进去,见卫时羡官服未换,沉着脸坐在上首,旁边坐着一个胸前绣着三品孔雀的大人,正是顺天府许府尹。
下头跪着一对老夫妻,只是寻常粗布打扮,一个妙龄的女子正伏在他们肩头哭着。
而另一旁跪着的,正是自己的儿子!
郑二爷原本存着的一口气忽而又散了,十分不安,心道看卫时羡这样子难道是松哥儿惹了什么大祸?
而后又想,即便是什么祸事,也是松哥儿惹得,与他何干?哪至于这么轻待他?真是不知所谓!
郑二爷觉得都是这个蠢笨的儿子叫自己丢面子了。
他怒气冲冲走进去,指着郑宝松的头,斥道:“逆子,又做了什么丢人的事情!”
自卫时羡到了这里,连一句话都没有说,一个眼神都没看郑宝松。
郑宝松急着求情,可他稍有动作,就被一旁的衙役拿棍子压住。
这一看就是要大义灭亲严惩他的样子,郑宝松实在是害怕,战战兢兢等了许久。
终于看到自己亲爹过来,郑宝松也不管他是在指责自己,忙扑过去哭喊道:“爹,救我啊爹。”
这么些人都直盯盯地看着,郑二爷觉得丢人,一脚踹开儿子。
一旁的衙役又拿出棍子压在郑宝松肩头,郑宝松不敢动弹,只朝着郑二爷的方向哭喊,眼泪鼻涕都流出来了。
这副样子实在是丢人现眼,郑二爷不理会他,看向卫时羡问道:“子安,你表弟犯了什么事?还特意把我叫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