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阳与寂空在小别院住了几日,萧淙之始终没有出现过,而且渐渐的,尚阳现小院中伺候的下人不多,一旦活干完了,也会第一时间退走。
仿佛生怕打扰她与寂空似的。
可经过那一晚,二人虽楼上楼下住着,但尚阳却再没去见过寂空。
那一夜,曽有一瞬间,她不顾一切地想要去到寂空身边,可她看见了他眼底的恐惧,那恐惧如同佛子看见了妖女一般。
事后她离开,身为公主的骄傲也不允许她再迈出这一步了。
她在二楼临窗看着院中的一池春水,此一时彼一时,她与寂空都不再是皇陵的彼此了,在上京她就是先帝的公主,是皇帝手上的政治筹码,是势单力孤,任人摆布的棋子!
有时甚至觉得,被萧淙之关在这小别院中也很不错。
就这样过了几日,萧淙之才出现在小别院。
如流引着他走进院中,所有的下人都撤走。
他也没踏进她的地方,请了她一起到亭中喝茶。
茶是新上的龙井,她未喝,一闻便知。
虽然与萧淙之见面不多,但尚阳却明白眼前人城府之深,谋算之精妙,绝不是自己可以糊弄的。
考虑到一直以来萧淙之没有对自己不利,且他若是反感这门婚事,悔婚的方法有那么多,何必去寻寂空,由此便猜测他并无恶意。
“侯爷贵人事忙,今日难得。”
萧淙之道:“如流说你想见我?”
尚阳也不再拐弯抹角,他遣走下人不就是想要敞开谈话吗?
“尚阳想要请教侯爷,何故作此安排?”
萧淙之瞧了一眼静室方向,脸上几乎看不到笑容,说道:“一介武夫,不配公主,想成人之美罢了。”
承认得倒快。
“侯爷想成人之美,我却未必受得起,这么大一份礼,我怕压得粉身碎骨。”
萧淙之将手中杯子往桌上轻轻一砸,出闷声,打断了她:“那要看谁给的,我既然为公主备了礼,那定然要保证安全,只看公主愿不愿意接了。”
尚阳已经明显感受到他散的威压,短短几句话,看似商量,实际却没给她拒绝的机会。
“武定侯未免太自负了,我若接受了,于我有何好处?我堂堂天家公主,自小锦衣玉食,别说那和尚给不了我富贵人生,即便是你,也未必能操纵宗室法度吧?”
也不知怎么的,车轱辘话来回拉扯,本该再试探几回,可萧淙之今日却又有些心急,一下便将底牌亮了出来:“公主,你留在上京无非两条路,一嫁给朝臣笼络人心,二去和亲,上一次和亲没成,说不定还会再和一次。
如今的皇帝太后,没有一个会护你,富贵不比从前还是小事,一生受人操纵才可怕。
与我合作,我保你母亲一生无虞,你可以和你心上人一起,自由自在共度余生。”
尚阳心想,他如此直白,究竟真是手眼通天还是觉得自己年轻好骗?
外头传言武定侯乃是关外杀神,一柄斩马刀舞得出神入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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