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得燕靝书一副神情恹恹的模样,也不敢多问,忙毕恭毕敬地,应下了他的吩咐,答道:“是,相爷!”
随即,转身欲行,脚步中带着几分急切,生怕稍有怠慢,便触了霉头。
这边厢,前院的燕岳,正被一堆琐事缠身,忙得跟狗似的,不可开交,额头上早已渗出了细密的汗珠,他正欲小憩片刻,却被燕猛突如其来的传话,搅扰了袭来的那阵困意。
燕岳眉头紧锁,目光锐利地扫向燕猛,语气中带着几分责备与不解:“嗯?这青天白日的,相爷怎会突的想起来要吃酒了?怎还非得是,琼腴烧春?莫不是你这狗才,惫懒怠慢,没伺候好相爷,平白的,惹了相爷不痛快?”
言语间,既有对燕靝书反常行为的疑惑,也有对燕猛的试探套话。
燕猛心头猛地一紧,噗通一声,仿佛被一块巨石重重砸中。
那一瞬间,他几乎能感觉到,自己脑袋里头的血液,就这么会的功夫,怕是凝滞不动了吧燕管家你这话说的!
可真是让咱这心里头不是滋味啊。
咱哪儿能揣测相爷的心思啊。
咱哪儿知道,这青天白日的,相爷怎会突的想起来要吃酒了?怎还非得是,琼腴烧春啊。
那燕管家你问咱,咱也答不上来啊。
那相爷让咱干啥,咱就干啥呗。
咱们做奴才的,可不就是听主子吩咐,办好差事嘛。
再说,说破了大天去,那相爷,不就是这会子,想要吃酒了么。
那相爷,他要吃他自己府里头的酒,那还不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啊?那相爷,他可不就是,想啥时候吃,就啥时候吃呗。
莫不是,相爷他,要吃他自己府里头的,他自己的酒,还须得要,给燕管家你说道一番,他为啥要吃酒啊。
那你不就是咱这府里头的管家,管着相爷的私库钥匙,那酒又在那私库里头藏着呢嘛。
那相爷要吃酒,自然是叫咱找你啊。
可你反倒还疑心起咱来了,好像是咱做错了啥,相爷才要吃酒啊。
那咱真要是做错了啥,相爷也不能要吃酒吧,那只能是赏咱打板子呀。
你瞅瞅你这管家,管得,可真是越管越宽,管得也太出格些了吧。
难不成,你一个管家,还想替相爷做主不成?诶?还是说,燕管家你相中了琼腴烧春,打量着啥时候自己能偷吃了啊。
可眼下,咱相爷就非得要吃这酒,那燕管家你不还是,偷吃不成这酒么。
可话又说回来了哈,燕管家,你可是管家啊,哪能没事就踅摸着,要偷吃相爷的藏酒呢。
你说说你,可真不是个东西啊燕猛自觉十分有理,便抬头望向燕岳,眼神中既有无奈,也有几分不满。
见到燕猛站在那里,身形僵硬得像根竹竿,杵在那里,只脸色由白转青,再渐渐泛紫,也不作答的那副模样,显然是心里憋着不少话,却又不知从何说起,只能干生气憋闷着。
燕岳深知燕猛的性格,这小子向来都一根筋,有些时候,遇到了事,是有些执拗的,脑子老也转不过弯来。
燕岳心中了然,大概齐也猜到了,这小子指不定这会儿,还怎么在心里头,正悄悄的骂着自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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