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公?”
柴安难以置信地问道。
北镇抚司和东厂,只服务于皇权,从不涉及党争。
苏山海一人,同时掌管两个直接跟皇帝汇报工作的部门。
大周朝廷所有见不得阳光,上不得台面的事儿,十有其九,都跟北镇抚司和东厂有关。
换句话说,苏山海在这个岗位上,执行了无数血腥残酷的任务,一旦失去了皇权的庇佑,随便被人挑出一两件来审判论罪,都够让苏山海九族挫骨扬灰的了。
这种对皇权强烈的依存关系,就注定了,在整个大周,如果要找出五个昭明帝最可以信任的人,苏山海,都会被排到皇后的亲王前面。
琅琊王氏毕竟是以破坏两国和谈为幌子,抓秦柔的。
如果自己带着秦柔跑路,显然是在做违逆昭明帝心意的事儿。
宁弗居然说,苏山海怎么可能会,不惜触碰昭明帝的逆鳞,出手帮自己呢?
虽然对方是自己在这个世界上最信任的娘亲,但这话,也未免太匪夷所思了一点儿吧?
“是的,是他。”
宁弗看到柴安惊讶的表情,知道如果不跟儿子说明缘由,儿子是不会相信的。
“其实,苏山海跟为娘,三十年前,就认识,我们是……老乡。”
柴安看到宁弗的目光陷入回忆,憔悴疲惫的面容,也浮现出了充满怀念笑容。
“当年,苏山海的父亲苏洵,多次科举落时,发现文风很像他的学生,以为判到的是自己学生的文章,为了避嫌,才没给判成第一名。”
“苏山海一时成了玉京城最炙手可热的少年。
京城无数世家千金,高门名媛,皆对苏山海芳心明许。
昭明帝的胞妹,赫仑公主,拿着赐婚的圣旨,亲自找到苏山海下榻的客栈。”
说到此处,宁弗的目光中,闪过了一抹凄然。
“只怪苏山海当时年轻气盛,狂傲不捐。
不仅当面拒绝了赫仑公主的求婚,还写了一句诗词:‘膏粱子弟膏粱梦,书生意气书生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