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冤家宜解不宜结,这个道理我不必多说,你也懂得!”
玄慈厉声道,“若是你早先擒获二人时,为何不主动联系方教主,却一味的认为他会攻打相国寺,这些年你的佛修到哪里去?”
“弟子错了!”
玉清法师也知道这件事是他的错,要是他之前找到摩尼教汴京分部总坛,让他传信与赵怀英的话,那么这些事也不会闹得如此境地,差点引起江湖大乱。
若是相国寺真的被摩尼教围攻,那么同气连枝的其它寺院也不会轻易放过,必定会有一场大的腥风血雨掀起。
若不是赵怀英大度,甚至说是给了相国寺足够的颜面,怕是真的万劫不复。
玄苦叹息一声:“玉清,你师傅为你取这个法号,就是让你明白是非黑白,与世无争。
若是你没有放下心中的执念,又如何做到心中清明,那又如何让相国寺香火鼎盛?”
玉清法师就像是孩子一样,接受四大得道高僧的教诲。
经过他们四人的指点迷津,玉清法师深刻的认识到自己的错误,甚至让他对佛法的理解又更深一步,当四大高僧教诲一番后,玉清也道出心中的疑惑。
“师叔祖,弟子有一事不明?”
“你想问的是为何我们会轻易的放过?”
玄慈点出玉清法师心中所想,又回想起见到赵怀英的那一刻,他叹息一声:“当真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方腊已死,再提那些恩怨又有何意思?”
玄痛沉声道:“即便是我们四人合力,也不见得是他的对手。”
“从他的身手与气度来看,他的年纪不大,却有这样的武学修为,哪怕是当年的方腊也有所不及!”
玄苦接话道,“若是真的激怒此人,怕是我们都无法收场。
如果结怨,那便是生死不休,必有一方损失惨重,以摩尼教的实力,怕是我寺率先灭亡。”
“化敌为友才是最好的选择!”
玄慈一语道出重点,像赵怀英那样身手的人,以他一人之力就可以将他们四人全部击败,不说安然无恙,也不会有性命危险。
他们坐苦禅已经数十年,早已看透红尘,在看到赵怀英的时候,他们心中的执念也放下了。
玉清法师才明白四位师叔祖为何一直不动如山,实际上那座山根本就难以撼动。
若是真的结怨了,彻底没有回头路。
纵然有朝廷的支持,势必会伤亡掺重,那么一切都不值得。
当他们心中的执念放下后,四位得道高僧像是看见曙光一样,相视一笑,然后口念佛号,佛珠在手中转动着。
片刻后,他们都没了声息,已经奔向求佛的大道之上。
“阿弥陀佛!”
玉清法师不卑不亢,也没有任何的伤感,就这么默默地念着佛号,目送着四位师叔祖安然离去,也可以说是脱去这身皮囊,真正的得道成佛,他反而有些羡慕。
玉清法师默默地念了一遍往生经文,然后站起身,恭敬地作揖,转身离去,摩尼教与相国寺的事情已经结束,他准备回到寺中安排师叔祖的法事,他的心在师叔祖的教诲下明亮许多,收获颇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