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姿势,“大妹子优先。”
危素也不跟他客气,道了声谢就踩到绳梯上,开始往上爬。
爬到最后,乌兰夫伸手拽了她一把。
她双腿一站定在地面上,寒风呼啸扑面而来,忍不住打了个颤。
百岔沟和她初见时的模样已经是大不相同了,低矮的山峦完全被纷乱的飘雪掩住,光秃秃的山木被白茫茫地裹了一层,地上的落叶被严霜凝结在一起,脚踩上去就咯吱咯吱地作响。
看着眼前的景物,她心里莫名生出了几分空空茫茫的惆怅。
长驱火拿到了,接下来呢?接下来她又要去什么地方?
危素回过头看,剩下的人都顺着绳梯爬上来了,叶雉和谢凭一人要了一把铁锹,说是要找地方去把两具童尸就地埋了。
她转过眼睛去看吴伟江,他正跟阿木尔讲话,问他家小儿子的情况。
原来阿木尔也来帮忙了。
这个先前忧心忡忡的男人此刻高兴地笑了起来,对吴伟江说,斯琴褂来了之后,孩子的身体好转了许多,现在已经能吃能走了。
她欣慰地想,不管如何,这至少算有一件好事了。
危素在冰凉的手间呵了一口气,跟走上前来的乌兰夫攀谈了起来。
她先是道了谢,然后笑着问:“您怎么知道我们在下面的?”
乌兰夫扶了一下自己的毡帽,解释道,“是先前借给你们的马跑回来了几匹,我们才猜测说你们可能出事了,尤其是梅里,看起来急得要命,拼命拱马厩的门,我和阿木尔商量了一下,就急忙赶过来了。”
危素听着他的话,想起那只小秃毛,脸上不由得浮出一个淡淡的笑。
他继续说道,“不过到了百岔沟之后啊,除了那位姓谢的朋友……的遗体,还有地上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我们也没看见别的,只好先叫几个年轻人把遗体送回去,然后就不知道该怎么办好了。”
乌兰夫皱起眉头,好像又回到了那个一筹莫展的时候。
危素也觉得奇怪了,“那你怎么想到要炸开那个斜坡机关?”
他费力地思索了半天,然后敲了一下手,“对!
我们正在这儿傻站呢,突然有个人走过来,跟我说他看见你们掉下去了,叫我们用□□炸开那地方,才能把你们救出来,我跟别人交代了几句,还想谢谢他来着,结果一转头人就不见了。”
“什么人,男的女的?”
危素一头雾水。
他们一行人不慎坠入元顺帝陵墓的时候,明明是深夜,周围怎么可能还有人在游荡,还这么巧就目睹了所有事情?
怎么想都让人觉得很诡异啊。
“诶……奇了怪了。”
乌兰夫抓了一下脑袋,愁眉苦脸的,“我怎么就一点都想不起来了?”
危素更疑惑了,追问道,“长什么样子也想不起来?”
“完全没有印象了。”
乌兰夫无奈地摇摇头。
他只觉得脑子跟那个人有关的一切都无比模糊,就好像被人故意打了马赛克一样,越用力去回忆,越想不起零星半点。
危素看他苦恼的样子也不问了,耸了耸肩膀,语气里带着点宽慰的意思开玩笑道,“别想了,没准是乌兰布统草原的土地神呢?”
乌兰夫大笑,“说不定还真是!”
回到乌兰夫家里,他的妻子萨仁这次早已准备好了烤全羊,打算让大家美滋滋地吃上一顿,好好补充流失的气力。
危素明明听见自己的肚子已经饿得咕咕叫了,可是这香喷喷油汪汪的羊肉咬在嘴里,却让她觉得有些味同嚼蜡。
她嘴上跟大家说笑着,眼睛里却殊无笑意,对上叶雉的眼睛时,她下意识地回避开来,不希望被对方发现自己的心不在焉。
叶雉眼看着她无知无觉地喝了几大口马奶酒,被呛到了才皱着眉把杯子放下来,知道她的心思早就不晓得飘到哪里去了。
他也不点破,现在长驱火到了谢家手里,她手头的任务完成了,却不知道接下去又有什么等着自己,他能明白她心里的茫然无措。
没有在草原上逗留多久,一行人便回了市内。
危素听谢凭说谢大庄的尸体已经被运到了殡仪馆,暂时存放在冰柜里,等他的家人商量完下葬事宜之后再行处理。